“我们是不是也能回到当初,只有你我二人的甜蜜日子……”
凌不已面色发黑,一把掐住闻双双的脖子。
“别以为你我同命相连,我就不敢杀你!”
闻双双面色通红,痴笑道:“能死在…凌郎手里,是双双之幸。”
凌不已满脸窒息,将手中的闻双双扔了出去,砸在木棺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闻双双嘴角流下丝丝鲜血,轻轻地擦拭了一下,低声发出柔弱阴郁的笑声。
似是尘埃落定的叹笑,又似要尖锐地割裂沉寂和悲凉,让人毛骨悚然。
“凌郎,你这是何苦呢?”
“伤害我,你也会痛,你知道的,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分开,我们再也不会阴阳相隔。”
凌不已嫌恶地撇过头,面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再也没有给过她一个眼神,大步离开祠堂。
漆黑窒息的寂静里,木棺摇晃了一下,凌息冰寒破碎的身躯又恢复了知觉。
明亮天真的眼眸变得黝黑,晶莹的泪珠断了线,滑落眼角。
“娘亲,阿息好痛……”
“爹爹,阿息真的知错了,不该隐瞒的。”
“爹爹,我不是孽障啊!我是子予…”
“娘亲,对不起,粉衣兔子脏了…都怪我不小心……”
“求求你们不要离开我,阿息,还不想死…”
窒息感再次袭来,凌息的意识渐渐迷失。
“我…想活着……”
闻双双站在祠堂里,凌厉的眸瞥了一眼紧阖的黑木棺,咒骂道:“没用的废物!”
“连他的半分宽容都得不到,我留着你也是无用!”
闻双双语气渐软了下来,柔声劝道:“娘亲早就跟你说过,不喜之人便杀了。”
“既然他不喜你,你便早些去吧。”
话毕,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祠堂。
沉闷孤寂的夜晚,终于洒下倾盆大雨。
阴寒的冷风,夹杂着泥土的腥味和腐木味,一股脑涌进祠堂,无法喘息。
凌息的呼唤像玻璃碎片,狠狠地刺入卫知的脑海中。
“求求你了系统!”
“系统!给我亲身参与的机会吧!”
“系统!系统!我一定会好好做任务的,求求你!”
“他会死的…他只是个小团子,还那么小……”
卫知饱含着热泪,苦苦哀求。
无人回应。
冰冷机械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
无人听闻的哭喊声,淹没在狂风暴雨中,最后抛入无尽深渊。
卫知拖着沉重的躯体,似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握着她的心脏,每一寸肌肤都难以抑制地哀嚎咆哮。
艰难前行。
“啪嗒——”
花瓶从高台上坠落,砸在木棺上。
碎裂的瓷片跳跃到冰凉的地上,粉碎得彻底。
那一簇娇嫩的粉色月季花,抵抗着风雨吹拂,稳稳趴在木棺上,谁也无法撼动分毫。
只剩下一句轻轻呢喃。
“阿息,别怕。”
……
三日后。
晴空万里,蝉鸣依旧,处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