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句话不知由何人开始宣之于口,传播范围之广,好像县城里家喻户晓。我偏好文科,六门功课相对来说是文科好,但选择不由我,我爸爸拥有决定的权利。这第一条理由已经摆在那了,学理可以走遍天下,多霸气啊!还有一个理由是文科生被人看不起,1985年的中国,高中就存在这样的普遍的歧视,理科生看不起文科生,认为只有学习不好的人才会去念没用的文科。我只能来到高二(5)班,理科班。
高二(5)班班主任包老师,脸也黑的像包公,不苟言笑,总是一脸严肃像别人都欠他债似的,他的女儿包**成了我的新同桌,自打来到五班我很少开口说话,沉默寡言,很少转头去看男生。只跟同桌交流下就足够了。包**能言善辩,说着话还有表情和动作相应,是个爽朗的人。
让我最受不了的是理科班考试的压力,每周都要考一次主科语数英,一般周末考,下周一报分数。由于是教师子女,任课老师那一改好就知道成绩了。一般地,周日的下午,爸爸就会“押送”我到数学老师家聆听教诲。每次过去的时候,*学锋笑着迎出来,说“哈哈,小笨蛋。”她跟我同岁非说自己大些。我可笑不出来,低垂着头向老师问好,找个凳子坐下听讲解。
物理老师就是“包公”,不打交道还好,一打交道真心受不了,啰嗦的很。只要学生犯了错,他会喊过去数落几小时。学生不怕骂,甚至不怕打,就怕老师唠叨。物理我学得不错,他抓不着我数落,可我懒呀,班级搞卫生严重不配合,还好劳动委员任劳任怨不打小报告。可包公经常巡查,发现我经常脱岗,于是决断为我专人设一专岗,擦玻璃!我不做宁愿受他唠叨,劳动委员挺身而出,说他愿意跟我一起受惩罚,后来玻璃也大多是他擦的,他用报纸擦擦得特别亮堂。毕业时我送给他四个字“懒就是福”。
化学老师是个病秧子,一个老头快退休了。最喜欢听到包公说:“今天仝老师生病,化学改自习。”可是不会换老师,因为仝老师是领国家津贴的名师。是学校请来为我们授业的,能够有他执教是我们的荣幸。我的化学一直没有起色,稳在中游。幸好记忆能力不错,干脆强行记下公式套用还能应付,化学成绩能考到平均分,所以那仝老师见与不见倒也不喜不悲。
另外三门功课语政生是我喜闻乐见的。语文就不必说了,政治由于家学渊源,自小翻看《资本论》的我不在话下,论述题答得利落漂亮,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单选率准确率高不算啥,多选题准确率能达到90%,爸爸也觉得我水平高。生物是我的最爱,每当生物老师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教室的时候,我的课本肯定已经打开了。生物老师是数学老师的夫人。
可是理科班较量的是数理化,每次一排名就看这三门的高低就可以了。不到高考就在平时的考试老师也是不停地提醒大家理化的重要性。更让人难以忘怀的是候学焘女士,她用奖学金的方式鼓励理科班的女生。凡一中理科班的女生考进学校前十就会有一笔“丰厚”的奖金,就冲这个我拚了。
高二(5)班,男生占三分之二,每次考到班级前十名的女生就已寥寥无几,每次*学锋均在其中,而我一般位列中游。每次考完试看到自己的成绩单就头痛,还是文强理弱。候女士设奖学金的缘由是她知道家乡重男轻女的现象比较严重,有许多女生没机会上学,有的就算上了学读到初中毕业就安排订婚。坐在高二理科班的女生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所以她只奖励学理科的女生,这就是我们在一中想得到的最高荣耀。
期中考下来,年级一百多,期末考完,年级八九十名,唉,指望不上了。到了高二下学期的期中,我觉得大有希望,那次理化超简单,算了下成绩有可能放卫星,盼星星盼月亮等到学校公布总排名,那是最接近的一次,年级十二。5班两人上榜,当然*学锋仍在其列,她特别优秀,每门课都很强,另一位是超水平发挥。我知道自己不会再有可能了,可望而不可及。这估计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话糟理不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啥样。理科弱的我想这个奖学金有点过分了,侯学焘奖学金激励过自己,也就记录下来聊以自慰,曾经有那么一个女生也使劲蹦跶过只是没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