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踩进思维误区两次。”
云洛抬起左手,懊恼地揉了揉眉心。
本以为是个惩恶相关外挂,没想到还是个助善激励器。
按照惩恶是令恶人有相关损失这一已知推算,
那么助善,应该是令向善之人对当前急缺有所获取。
获取什么呢?
云洛心怀期待,抬首细细环顾周围。
目之所及。
饥渴、麻木、恐惧、迷茫......
各种囚禁在囚车里的苦难于眼前尽数呈现。
“唉。”
轻叹一声,云洛瞬间明白,还在计较怎样才能获得更多功德的激动内心,顿时如泼了一盆冷水般,即刻冷却。
是了。
温饱,转机,内心的安宁,洗去冤屈的希望。
不过,
这本就是他打算做的。
功不功德什么的,只是顺带的意外之喜罢了。
上辈子,从小便对仗剑走天涯的侠义向往的自己,长大知道飞檐走壁是不可能的事实之后,只好把侠客梦埋藏在心底,老实做个打工人,在家与工位之间爬行。
这辈子偶然来到这个有点糟糕的世界,说实话,要是能选他其实并不乐意,在城市中爬归爬,但温饱无忧,环境也和平安稳。
不过,来都来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往好了想也算是有满足自己一个需求的点,还有外挂发放对应嘉奖。
那勉强,可以接受。
反正前世已举目无亲,也算是了无牵挂,在哪活不是活。
微微摇头,摒除有些落寞的思绪,云洛哂然一笑,掌心骤然发力。
“咔!”
随着一声爆鸣,如水气球般,粗大的木栏在云洛手中爆开,木屑四射。
“锵!”“锵!”......
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惊得周遭狱卒几乎尽皆弹起,拔出长刀,四处搜寻,待寻到动静源头,无不满眼发懵,不自觉咽了咽唾沫。
这得是怎样的功力才能一握粗木裂成条,而且,云头不是中了封窍散?!
驾马而来的凌芝贺急急扯紧缰绳止下马匹,惊疑不定地望向云洛。
“封窍散解了?不可能,此药无解,开元境只能静待十二时辰......糟了!这家伙已突破至气合境!”
心念电转想明白之后,虽然心中仍旧对云洛如何跨过一个小境界突破存疑,凌芝贺还是立即当机立断,直接弃马施展银羽步向山林腾跃而去。
口中,还向周围狱卒下着与行为完全相反的命令。
“抓住他!”
凌芝贺的反应不可谓不快。
云洛被这心口不一的逃命行径弄得微微一愣,旋即气笑了。
不愧是在前身手底下进修过的,果然深得真传,一有动静就是银羽步。
只是,比速度,估计凌芝贺连前身都比不过,难道还能赢过现在气合境的自己?
无视周围一众蠢蠢欲动的狱卒,云洛脚下重重一踏,囚车应声垮塌的同时,如离弦之箭般朝凌芝贺方向疾射而去。
有俩不知是愣头青还是担心秋后算账的狱卒,在其经过时冷不丁地举起长刀,试图将他拦腰砍断。
云洛看也不看,速度不减轻松闪过,只随意还以一拳一鞭腿。
高声痛呼之后紧跟着的,是猎猎风声与肉体撞上树干的闷响。
嘭!嘭!
响声过后,两狱卒滑落树下,不断抽搐,大口大口的鲜血和内脏碎片从口中不断涌出,染得两颗树仿佛是吃人的妖树。
很快,震落的枯叶窸窸窣窣便盖满了已不再动弹的两具温热尸体。
这惨状引得诸多狱卒止下脚步,再不敢轻举妄动。
无人再拦,仅仅三个呼吸间,云洛便轻易追赶至凌芝贺身后。
五指紧攥,毫无花哨的一拳便朝着凌芝贺后心口轰去。
凌芝贺目眦欲裂,他能感觉到云洛已如鬼影般缠到身后,但他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反应不过来去应对那充满恐怖劲力的一拳。
噗嗤!
染血的拳头顶开骨肉心脏,贯穿而出,追逐戏码刚开演片刻便迅速落幕。
云洛平静地看着穿在手臂上的凌芝贺艰难扭过头,明显想说些什么。
但他一开口,只有咕噜咕噜鲜血大量吐出的声音,根本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云洛却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露出微笑。
然后,贴近濒死的凌芝贺耳边,如情人呢喃般轻声安慰。
只是语气,与甜蜜毫不沾边,反而如索命阎王般森寒无比。
“对对,你爹是帮派大佬你大伯是县尉,你还不想死,你还有光明的未来。”
“别怕,深呼吸,有我在......”
“没人能让你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