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看着自己的手掌，不知什么时候起，那里的表面有一层绯红色的薄纱。

如同无物般紧紧贴合在他的手掌上，抱着让叶子变形的想法，顾轻的手触碰上了绿叶。

叶子迅速扭曲变形，最终似乎承受不住羞辱自行枯萎。

能力的使用非常自然，仿佛操控自己的手掌做出各种动作，天生便会一样。

“这是变化系的能力，你应该是天生的觉醒者，所以能力已经固定，任何念力的引导都可以让你彻底觉醒。”

拍开顾轻的手，憨蛋儿继续诉说着，过程中他身上的叶子极速生长，转眼就包裹住他的全身，最终猛然炸裂，从中走出一个身材消瘦的寸头男人。

“能让人也萎掉么？”

不能的话，这能力只适合去整容医院，顾轻并不满意。

“……”

寸头男人皱眉道：“你脑子里怎么净是些恶毒的想法？”

说完他大手一挥，顾轻看到自己松弛的皮肤变回紧致，看到脚下的阴影开始了变化，身后的蔽日城墙居然变成了无数泡泡，周围面容呆滞的流民与士兵们纷纷转变颜色，成为充满塑料光泽的积木。

“这是我的能力，清醒梦，非三阶的强大觉醒者不可破……”

话说到一半，他看到顾轻压住嘴角，似笑非笑的玩味表情。

刚才“憨蛋儿”的震惊表情顾轻可是尽收眼底，虽然不大明白这个能力，但显然出了岔子，否则自己应该还沉浸在刀疤脸的记忆里。

“我没使出全力，不是面对畸变种和无药可救的罪犯我都会留一手。”

寸头男人立刻沉声解释道，又指了指身后的病人道：

“因为这个能力会改变人的性格和思维，甚至可能导致对方的念残缺，成为一个疯子。”

这话令顾轻神色逐渐凝重起来，感受自己的状态好一会才舒展眉头。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健康心理发生改变，倒是理解了当初刀疤脸果断射击憨蛋儿的举动，那个命运检测仪当真吵闹，只有持有者能听到那令人心烦意乱到失去理智的声音。

“我想你应该临时扭曲了自己的五感器官，所以才能挣脱我编织的幻境，你的能力……很有潜力。”

寸头男人评价道。

改变自己的器官？

回忆着曾经拥有过的360度视野，顾轻揉了揉眼睛，随后露出一对山羊横瞳。

虽然没能全方位看清周围，但视野陡然变成长方形，再朝寸头男人看去，他没什么变化，只是在他的身后，场景变回了疯人院，有一群佩戴防毒面罩的工作人员围着他，更远处还能看到一些表情丰富的精神病人。

噢噢，还能这样玩。

顾轻恍然大悟。

究竟是什么限制了自己的思维，居然只想着让人平胸，就没想过让自己长高……

寸头男人则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继续说：“原本我会在你内心留下一颗对畸变种仇恨的种子，维持几个月就会淡化掉，这份情感起码不会让你再寻死，并令你找到人生目标。”

“现在看来我随手构建的梦境还是太潦草了，令你发现破绽并展开自己的能力。”

确实，顾轻点头，刀疤脸的人生多少有些简约，“父母”的样子都没有，“初恋对象”的脸也记不清了。

揉着还有些酸痛的脖子，擦了擦嘴角已经凝固的血液，顾轻捡起棋子卒，站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