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温时念生来是享福的命,未出嫁时被父亲和哥哥宠爱,长大了嫁给宋南彦。
这位让人闻风丧胆的帝都太子爷,对她却是百依百顺,无尽宠爱。
除了在温妍肚子里和刚出生那几个月吃苦,念念从小就被季寒时和季诺麟捧在手心里长大。
但她并没有变成一个骄纵的富家千金,反而是一个柔柔弱弱,一言不合就哭鼻子的小委屈。
温妍分析原因,认为是怀她的时候受了太多委屈,影响到孩子的性格。
每次她这么一说,第二天母女俩准能收到季寒时送来的漂亮珠宝和银行卡里多出来的一串数字。
念念打小就是个学渣。
季寒时把她送进国际学校,想让她走出国留学的路子,但刚住校三天,她就哭着打电话想回家。
老父亲听着女儿的哭声,心都要碎了,立马把她接回家。
高考的时候,在季寒时花重金聘请的名师辅导下,温时念勉强上了本科。
圈子里时常有人阴阳季寒时,说他再有钱有势有什么用,儿子离家发展,在国外杳无音讯,闺女也一点不争气。
温时念要能力没能力,要才华没才华,将来只能招赘婿。
“爸爸,我什么都不会,是个没用的女儿,如果将来嫁不出去,您会生气吗?”
听到那些风言风语,温时念扑进季寒时怀里哭鼻子。
季寒时摸着她的脑袋,笑得很宠溺:“爸爸养你一辈子。”
毕业后,温时念在家里待了一年,整天和母亲温妍逛街、研究花草和美容。
有一天,她在路边捡了一只被车碾断腿的小狗。
过了几天,她两眼发光地跑回家,郑重宣布——
“我找到想做的事了,我要做一名流浪动物救助员!”
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季寒时和温妍齐声表示赞同,季寒时当场大手一挥,给她拨了一笔巨款去干“事业”。
这个决定就像一根红线,将温时念和那位帝都太子爷绑在一起。
这年冬天,温时念所在的救助团队在帝都设立了分部。
温时念临时过去帮忙,晚上大家去酒吧玩,温时念不喜欢那种嘈杂的地方,独自一人回酒店。
路上,她听见有“喵喵”的叫声。
定睛一看,一只拳头大的小奶猫正蹲在路中间。
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没车,立刻跑过去抓它。
那小家伙吓坏了,拔腿就跑,温时念跟在它后面,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刺耳的刹车声。
砰!
红色跑车结结实实撞在石墩上。
“草!”
宋南彦气得半死,猛地摔上车门,气势汹汹地冲向温时念。
“你他妈大半夜跑马路上干什么?找死啊!”
他穿着一身黑色赛车服,身高将近一米九,头发染成银灰色,五官深邃立体,左耳戴着一枚钻石耳钉,就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温时念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戴着大围巾和粉色毛线帽,上面还有一个可爱的蝴蝶结,整个人看起来圆滚滚、暖呼呼。
“说话,哑巴了?”
宋南彦瞪着面前的女孩。
“我……”
温时念声音颤抖,鼻头开始泛酸。
宋南彦眸色一沉:“把口罩摘了,有没有点礼貌?”
温时念连忙摘掉口罩。
她精致的五官大部分继承了母亲,杏眸、挺直的小鼻子,雪白的皮肤,但气质却大相径庭。
母亲温妍是端庄美丽的,温时念更加婉约柔和,眼神透着股不染俗尘般的无辜幼态。
宋南彦看到她脸的瞬间,神色微滞。
他干咳一声,板起脸道,指着车道:“你说怎么办吧!”
温时念看向撞坏的跑车,眨了眨眼睛,眼底浮现一片雾气:“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得赔偿!”
宋南彦双手抱胸,语气强势。
“我会赔的,但是我手机没电了,你把联系方式给我,等我回去充好电就赔你钱。”
温时念吸了吸鼻子。
宋南彦气笑了:“你当我傻子啊?想赖账是吧?”
“不是的,真没电了。”
温时念把手机拿出来。
宋南彦一看,还真没电了。
“那我也不能这么让你走,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宋南彦抓着她的手臂就走。
车子勉强还能开,宋南彦带她来到一个台球厅。
里面的人一看到宋南彦,立刻热情地迎上来:“彦哥怎么来了,不提前说一声,兄弟们好准备一下。”
宋南彦摆手,看了眼身后。
温时念磨磨唧唧跟上来。
“她是谁?”
那男的看宋南彦居然带了个女孩子过来,大为惊讶。
“嗨,别提了,刚到手的跑车,还没捂热呃,就被这丫头给毁了。”
宋南彦没好气道。
他刚坐下,立马有人送来酒水和各种小吃。
温时念弱弱地问:“你们这里有没有手机充电器?”
手机终于充上电,宋南彦敲了敲桌子,好整以暇地看着温时念:“知道我这车要赔多少钱吗?”
温时念摇头。
宋南彦想了想,“给你打个折吧,给三百万就行。”
刚才的男人从外面进来,立刻道:“彦哥,你那车撞得挺严重,三百万怕是修不好。”
宋南彦摆手,对温时念道:“冲我笑一个,就三百万。”
温时念委屈巴巴道:“我笑不出来。”
“那就五百万。”
宋南彦提高音量,猛地拍桌子恐吓她。
吓得温时念抖了一下,她撇撇嘴,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诶,我拍的是桌子,又没拍你,哭什么!”
宋南彦叫了一声。
这不叫不要紧,原本默默流泪的小哭包,瞬间嚎啕大哭。
宋南彦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能哭的人。
足足哭了半小时,把台球厅的客人全都吓跑了。
等她终于哭累了,宋南彦一边给她递纸巾,一边试探着问:“这么伤心,是不是在哪里受了委屈?”
“嗯。”
温时念刚要说话,打了个嗝道:“你欺负我。”
宋南彦:“……”
看她哭得眼睛都肿成桃子了,鼻子脸蛋全都红通通的,宋南彦平时嘴里那些阴阳怪气的话一句都说不出。
好半天才蹦出一句:“我哪欺负你了?”
温时念哭热了,摘掉帽子和围巾,露出白皙的脖子,还有一头顺滑的长发。
宋南彦盯着她的脖子看了片刻,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真尼玛见鬼了,怎么就看见一截脖子就想入非非?
宋南彦都有点看不起自己。
他抬起手,温时念吓得往后躲,他啧了一声:“你头发乱了。”
温时念警惕地瞪着他,倒是不躲了。
宋南彦替她把头发弄整齐,笑了起来:“所以你准备怎么赔钱?三百万可不是小数目,我不接受分期。”
“我让家里人给你转钱。”
温时念小声道。
“小可怜,你捅了这么大篓子,家里人不生气吗?”
宋南彦开始挖陷阱。
温时念咬唇:“应该……不会吧?”
“你都这么大了,不能总是麻烦家里人,最好自己想办法。”
宋南彦勾起嘴角,笑得邪肆不羁。
“也对。”
温时念点头,睁着纯洁无辜的大眼睛:“那我该怎么办?”
宋南彦笑意更盛,“明天你陪我去一趟修理厂,毕竟这事儿也关系到你,咱俩最好一起去。”
温时念深表认同:“好。”
宋南彦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住哪儿,我送你。”
回去的路上,车子不多,宋南彦习惯性地把车速提高,副驾驶的温时念吓得大叫:“慢点!”
宋南彦恶作剧般开得更快。
温时念哇的一声哭出来。
宋南彦只好乖乖把车速降下来,要知道,他亲爹亲爷爷都没能让他把车速降下来。
这小哭包轻松就做到了。
“不就开快了点么,哭什么。”
宋南彦停下车安慰她。
“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