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的突然倒地,瞬间将刘迟从被挟制的状态解放了出来。刘迟甫一脱身,立即便换了副嘴脸,他伸手摸了一下脖颈,看着手上的殷红,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上前对着倒地的陆见腹部重重踢了一脚以泄愤。
陆见遭到刘迟这一击,痛得弓起了身体,颈部传来的窒息感令他甚至无法出声呼痛,只能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没听见吗,主家要活的!”带路的黑衣人眼看陆见的脸已经涨成了青紫色,连忙出言责备。话音方落,勒着陆见的绳索便松动了几分,陆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却充满愤恨地望向刘迟。
刘迟与陆见对望,看到他的眼神,心中怒意更炽,他跨前一步,想要再度袭击陆见,却被身后的黑衣人一把拉住。
“你没听见我的话?”黑衣人冷冰冰的一句话,令刘迟立即停下动作,转而一脸谄媚地出言讨好着。
“小人这就停手,还望足下宽宥。”
刘迟话音未落,便听得身后陆见发出一阵狂笑。他扭头望去,陆见嘲笑的话语已经传到他耳中:“果然,陆某就料到你刘迟没这个胆子,现在一看,果然是做了别家的走狗!”
刘迟眼看黑衣人在旁,皱眉强压住怒火,斥道:“陆郎,听师兄句劝,省省力气吧。我们背后这位,你是斗不过的!”
刘迟为陆见所伤,又反复被陆见言语嘲讽,自觉师门之情已消弭无形,因而对陆见的称呼,也由师弟变为陆郎。
“有趣!有趣!”陆见连声笑道:“刘迟,你所言,倒让我想起初入医署之时,你也是告诉我斗不过冯既白,令我放弃其余念想,安生做自己的事。如今,倒又如何?”
“看来陆郎你还没明白你的处境啊。”刘迟摇头啧啧叹道:“和冯既白不一样,这位可是个难以撼动的大人物!十个你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哦,是吗?”陆见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倒来了兴致,定要会他一会了。”
“你以为你能活到那时?”刘迟冷笑:“一旦得悉许铮下落,你便再无价值,你是生是死,也只在他一念之间。”
刘迟话音未落,身后的黑衣人却伸出手,冷冷地拍了拍他。刘迟立即反应过来,又故作凶狠地望着陆见:“不过看在你我曾是师兄弟的份上,我劝你还是早早交代许铮的下落,免得徒增痛苦!”
刘迟为虎作伥,一脸得意的表情刺痛了陆见。陆见瞪着刘迟片刻,面色肃然,一字一顿:“你休想!”
刘迟没有想到陆见竟然如此顽固执拗,当即变了脸色:“既是如此,就休怪我等不留情面了。稍后便将你带回,你不愿说,自然有大刑轮番伺候,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老实交代一切,只为了能领个痛快的死法!”
刘迟说完,招了招手,立即有一人自阴影中行出,手中拿着绳索,正是方才套索勒住陆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