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网吧里的烟雾慢慢散去,两人渐渐清醒了一些,申雨然向右边扶手倚靠,笑着问到:“你大学里不抽烟吗?”
“你猜呢?”
“你不会想说你抽烟不上瘾吧?”
“很难相信吗?”
“喝酒呢?”
“那一天你不是见到我喝酒了吗,现在我是我们院酒量的扛把子。”
“还是快乐的回忆让人印象深刻,比如那个寒假,看到你我真得很开心”,雨然抿了抿嘴。
“是啊,那个时候就感觉不一样了。”
对于普通家庭的孩子来说,冬天还是农村更好玩。随便一个坡道就是小孩滑雪的地方,大一点崎岖一点的坑可能成为孩子的秘密基地。
陈虎方的老家是个小村子,三个姓氏合为一个村子,不同姓氏住的很近总体只由一条南北走向的路隔开,总体还算融洽,至少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经济发展越来越好,村子出去打工的也越来越多,也就没人再为那一亩三分地争吵甚至大打出手。前后共三排,虎方爷爷的祖宅在最后一排,但虎方父亲陈石刚分家时分到了最前排,前排靠西的位置,与第一排再往西的张姓还隔了一片菜地,距离差不多八十米,第一排的张氏只有六户人家,第一排两个姓氏走得不近,第二排仅一路之隔就亲近很多。
虎方家正前方就是长十五米宽三十米的河,隔着一条路的路西一侧是农田和坟地,这片土地原来主要是农田,后来坟地变多,乡政府只好画了一片范围安置,其实离北侧的路还有二十米的距离,而虎方家里那条东西贯通的路也有将近二十米而且在东侧,但大部分人还是很注重避讳,虎方姐姐小时候晚上就经常去后面老宅找爷爷奶奶去住。虎方到还好,因为靠近路的一边有一个大坑,依着路边大致成半圆形,半径最长有十多米,而且里面有坡有梯面,还有长在坡面间的不大不小的数,树枝很长且不高,抓着树枝可以飞来飞去。这里简直是小朋友的乐园。冬天这里也可以作为滑雪的地方,因为这里大部分坡面很平缓。
不过这几年冬天气温不够低,河面结的冰不厚,不能支撑人们在河面。今年冬天,虎方的表格陈越随陈美萍来虎方的老家,因为虎方的舅舅陈元飞希望儿子能跟妹夫出去打工。
表哥陈越也算有趣,虽然比虎方大八岁,很多时候很有童心也乐意带表弟玩,两人买五块钱一个的鱼雷扔到结着冰的河面,轰的一声感觉脚下都在震动。有时后排的几个亲戚也会走动,除了二爷家的二儿子小学六年级的陈达勉强能玩到一起,大儿子陈驰本来要上高中了,谁知初中毕业就喊着要出去打工,慢慢地和虎方也没那么近了。
过年前后,家里也来了不少亲戚。虎方没多久就感到百无聊赖,以前第一学期末考试考好的话,他一整个寒假都会穷开心,不管有没有亲戚来,也不管热不热闹。
离除夕还有三天,靠近江苏的镇上有集会,虎方觉得无聊也要去赶集,自己骑着一辆自行车。路上的积雪很多,大家都走新铺的大路,虽然没有斜插的小路近。
集上果然热闹非凡,那时私家车不多,但街上依然挤不动。骑自行车的也得下车推行。陈美萍和亲戚去购买年货。虎方自己牵着车子向前挪。堂弟陈达问要不要一起去街头头吃碗米线,虎方本来不饿,凑个热闹也就跟去了。
街西头的喇叭声传来,走进才发现不远处有人家在办婚事。里街西头只有不到三十米远,陈越笑着问:“哥,咱要不要去看看新娘子?”虎方连忙摆手,“人家娶亲,我们凑什么热闹?再说在这也能看到,刚才看到吹喇叭的从这边经过。”
“新娘子又不一定从这过,就是从这过也不在这下车。”
“也行,但是咱们也别走太近”,虎方摆下手道。
没多久,接新娘车在街西头南边的路开了过来,哥俩提前往西边走了一段,不少人涌在门口,他们站的地方反而看得清楚。新郎家的亲戚也陆续从四面八方赶来。两人也就回去买米线吃,刚坐下来,虎方眼前就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抬头一看,原来是申雨然,此时她坐在一个三轮车上,车上还有两个大人两个小孩。虎方差点呛了一下,想起身去打招呼,喝了口水又坐了下去。
堂弟问:“怎么了?”
“没什么,好像看到认识的人了。”
“你在这边还有认识的人?”
“可能是看错了吧”,虎方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