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夜色如墨，月光如练，洒落在长乐宫的玉石台阶上，泛着淡淡的光辉。

公主沐浴的时刻，宫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熏香。

那是从殿角的香炉中飘出的，混合着花瓣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浴室内，浴池中央雕刻着精美的莲花图案，花瓣之间流转着清澈的水流。

热气袅袅升起，将如美玉般晶莹剔透的肌肤，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池边，摆放着柔软的浴巾和精致的澡豆，以及一篮新采的鲜花，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机。

水善站在一边都要睡着了，也不知公主叫她进来，却又不要她伺候是做什么。

“水善。”

黎知轻抿了一口香茶，感受着茶香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她的脸上露出了满足而愉悦的笑容。

“奴婢在，公主有何吩咐？”

被公主突然出声给叫醒了。

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才发现，公主不知何时已经沐浴完，此刻正身着轻薄的纱衣，坐在池边，玉足还搭在水里。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公主的身上，长发沾湿，微风一吹散出淡淡花香。

白色轻纱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曲线。

她只觉公主好似神女下凡，在发光。

黎知漆黑的双眸，盯着水善越发红润的脸，她就像一只被煮熟的大虾。

“以后不许自称奴婢，你我二人从小便一起长大，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我早已拿你当亲妹妹。”

水善登时跪在了地上，头快摇成了筛子：

“这不合规矩啊！公主，切莫折煞奴婢了。”

黎知也知道，在外人面前不成体统，她也不想害了水善，但她是为她丢过命的。

“我知道，所以只在私下里，答应我。”

她把水善从地上扶起来，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

“私下里也不许跪拜。”

水善眼中氤氲水汽，她觉得自己何德何能，遇见公主。

“水善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