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道：“但是你们也切莫得寸进尺了。第三帝师吧，一位第三帝师的位置留给你们西方教，也算是你们对西俱芦洲尽力维护的回报。”

普尚叹了一口气，知道无法再讨价还价，只好回道：“如此，感谢人祖，此约定就此定下吧。”

少白点头道：“如此便定下，道长既然来此即为客，请稍等，我奉茶相待。”

普尚自无不可，他能找到少白谈事情，自是知道人族目前都是靠着少白才能发展这么快，也只有少白能够一言而定帝师的问题。既然少白想与之交好，普尚自是不会拒绝。

少白请普尚上坐，亲自泡起了后世的品茶茶水，这是对圣人的尊重。

他边泡边笑着问道：“道长，你们西方教，是否有万般皆无之说？”

少白并不知道，这时候的西方教的教义虽多，但尚无万般皆无的说法。但是，近期西方二圣自感有所感悟，两圣对讲教义时，方才提出这万般皆无的说法。

别人不知道，但是普尚身为分身，是有所继承过往的经历的。他不懂少白为何会知道万般皆无的说法。眼神闪了闪，也不说明，只是心中疑惑，但也是顺着少白的话道：“万般皆无，不是说万物不存在，而是说其本质为空，万物无永恒之实相！”

少白笑道：“既然万物无永恒，但为何你们也要争取这帝师之利？”原来少白的针刺在这呢。

普尚也没生气，只是平静的道：“争取利益本向并非罪过，关键在于其用心。若以利益造福他人，利益之争为何不为？当然，若为私心，贪得无厌，则不可取。一如人祖所为，众人称你为人祖，是因为你无私的为人族争取利益所以心生敬佩。”

这最后一句虽有马屁之嫌，少白充耳不闻，但前面，普尚的确说的精彩！

少白不由的感叹道：“万法皆空，因果不空！果不愧为圣人！”

“万法皆空，因果不空！”普尚听了这话，不由的重复了一遍，此句甚合如今西方二圣的感悟！也合了他刚才所言。

利益之争，若为公，因果福耀他人，若为私，因果报应在自己身上。而且是从利益的争论，扩大到了因果之上。

普尚叹道：“人祖之慧，某不及也。如若二圣见之，必喜。”

少白哈哈大笑道：“我只是稍有感叹，我就是一俗人，达不到圣人之境。也入不了圣人法眼。”边说边分好茶，举杯敬之。

这茶可是顶级的牛马族的茶叶，普尚尚是第一次品到，而且这炒茶之技，也只有在人族才有。普尚品了一口，就觉得心情宁静，不由赞道：“好茶，让人心宁气和。”

少白不由的笑道：“你们应是心如明镜台，何必惹尘埃才对！”

“心如明镜台，何必惹尘埃！”普尚又反复念了几遍，眼睛明亮了起来，看着少白的眼神都泛起了光芒。

少白一见，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

他的话，放在后世，可是人人皆知，而且他说这话，还稍微带有点调侃的意思。却不想，这时这些话还是太过于超前了。

普尚烁烁地望着少白道：“人祖有空，请必到我西方灵山一行，人族之慧根，圣人见之必然大喜。”

少白不敢再说，只是诺诺的应了几句，之后，就不敢再随意而言。找了个借口将普尚送走。

普尚看着少白有点落荒而逃的身影，笑了笑，他不急，若是有缘，必将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