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微微亮,宫门前那面陈旧的鸣冤鼓,突然响起沉闷而有力的声音。此时正值百官朝参之际,过往的大臣看着站在鼓前面用力敲打的老太师,老太师站在鼓前,双手紧握鼓槌,用力地敲打着鸣冤鼓。每一下都沉重而有力,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深重的冤屈,户部尚书白霖亦陪伴在旁,满脸严肃。过往的大臣们纷纷驻足观看,有的面露疑色,有的则窃窃私语,但是统一的是,大家都知道,这老太师的小外孙女,定是又有什么事情了,群臣们一时皆迫不及待的朝着大殿走去……
就在众人猜测纷纷之际,一名公公从宫门内疾步走出,脸上带着急切的神色。他径直走到老太师面前,微微躬身,声音中带着几分恭敬地说道:“老太师、白大人,皇上有请,请两位速速到殿内觐见。”
见到公公来此,老太师也不再废话,跟随公公迈步向宫殿的方向走去。他的步伐虽然稳健,但却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周围的议论声渐渐低了下去……
老太师和白霖跟随公公来到大殿之上,殿内,灯火通明,气氛庄重而肃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让人心神一振;大殿的中央,摆放着一把金光闪闪的龙椅高耸而立,龙椅上坐着一位身着龙袍的中年男子,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双眼深邃如星辰,鼻梁高挺,嘴角微扬,带着一股天生的威严与贵气。
“老太师,何事让你连早朝都等不了,还要击鼓鸣冤啊?白霖,你怎么也跟着老太师胡闹起来了?”皇上看着站立在殿中的老太师和白霖,开口问到。
此时,朝堂上的大小官员已经基本到的差不多了,分列两侧,各自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看似低着头聆听圣言,实则每位都在竖着耳朵听这位当朝老太师的八卦,生怕漏听一处细节,而对于那些资历尚浅的官员,更是紧张的不行,深怕自己哪里没注意到,牵扯到自身,亦是不敢松气。
白霖双手作揖,面色淡定,开口说到:“回皇上,今早此举并非是我陪着家父胡闹,实在是,实在是……”说到此处,白霖双眼湿润,连连摇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老太师脚步上前,愤懑说到:“回禀陛下,老臣今日鸣冤,乃是为了我那个奶娃娃孙女,伸冤啊……”说着,两行清泪从老太师的眼中流出。
“老臣的女儿,年纪轻轻就不在了,老臣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幸而留下一个娇小可爱的孙女陪伴老臣,不说那楚王爷,他当初将老臣的女儿匆忙下葬,竟未能让我这老父见到自己的女儿最后一面,每每想起此事,我便心如刀绞,更令人痛心的是,时隔不久,还将自己养在外室的女子迎娶进门做了继室,想当年,他对我女儿是那般执着追求,三番五次上门提亲。更何况,我女儿还曾在战场上舍身救过他的性命,他这是忘恩负义啊……”老太师的话语中充满了悲痛与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哀伤与失望。
皇上见此,眉头解锁,一时不解的问到:“朕记得她叫曼曼吧,朕见过,之前宫宴上,你还带她来玩过,是个机灵可爱的娃娃,朕还记得当时给他封了平安郡主,怎么,朕亲封的郡主也有人敢欺负吗?”
皇帝气若洪钟,凌厉的眼神在殿内众人身上一一扫过,顿时殿内噤若寒蝉,众人心里不禁腹诽:“谁这么不长眼,敢惹老太师的孙女,谁不知道,老太师那是当自己的眼珠子护着的宝贝,连带着陛下都偏爱的平安郡主。”
听到陛下的话,老太师厉声道:“老臣斗胆,今日状告的就是楚王爷。”这句话一出,仿佛一颗重磅炸弹在寂静的殿中猛然爆炸。
“自楚王爷娶了继室之后,老臣的孙女在府中的生活便日益艰难,小到克扣粮食衣物,大到栽赃陷害,前日不久,那继室的女儿,也就是与二殿下定下婚约的楚清漪,竟然暗中对曼曼下药,欲将曼曼送给她提前买通好的乞丐凶仆,幸而此事被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更令人发指的是,楚清漪竟然颠倒黑白,将此事栽赃到曼曼头上。而楚王爷,作为一府之主,对此事却置若罔闻,甚至偏听偏信,任由那继室母女肆意妄为,更是下令将我的曼曼关在房中。我看他就是肩膀上顶个木头,木头上扎两个眼,全是摆设!这是老臣查清的人证物证,还请圣上明断。”说着,老太师双手奉上早已查好的人证与物证……
看着公公呈上来的罪证,皇上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愤怒与厌恶。他心中暗自惊叹,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心如蛇蝎、手段歹毒的女人?皇上瞬间看向站在左侧的二皇子,面对皇上投来的质问,二皇子也是一脸懵逼,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在这时,肩膀扛木头的本人朝着大殿走了上来。
楚王爷看着立于两旁的大臣们,只见他们时不时地偷偷瞄向自己,还捂着嘴偷笑,楚王爷满脸狐疑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并无不妥之处,疑惑的走到自己的位置,看着一脸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的老太师,心想:“我也没迟到啊,这怎么就已经开始议事了?”
想到昨晚老太师给自己的难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讽刺说到:“老太师也一把年纪了,单单是走到殿上,就汗如雨下,不如早日告老还乡,落得个清闲自在。”
“放肆!”一道凌厉的声音响起……
另一边,晨辉的阳光透着纸窗照进屋里,被阳光包裹着的刘曼曼在床上睡的格外香甜,这样温馨的画面与那边针锋相对的朝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