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娃娃的这一番话,不说立场偏颇,只能说是蛮不讲理。
听完它的话以后,别说对面那两个才死了儿子的中年人,哪怕是作为它担保对象的洛诚,都感觉有些扯淡了。
而也正如洛诚所料,这两个中年人根本不想接受这种侮辱一般的调解,不过,他们俩却也不敢把自己的怒火发泄到瓷娃娃的头上。
于是,这两个家伙干脆一起看向了那个站在瓷娃娃旁边的斯文男人,对他怒道:
“刘士仪,你这混账东西,敢在洛老面前搬弄是非?”
“哎呀,两位先生,你们这可真是误会我了。”
听到两人的怪罪,名叫刘士仪的男人脸上堆出来了一个市侩的笑容:
“我只是在接到通知以后,赶紧通知了死者的家属而已,和洛老先生一样,我们都相信这件事情一定是一场误会。”
“我们的这位编外顾问,一定不是有意要害死二位的儿子的,而我也相信,像马公子、王公子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一定不会去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顿了顿,他又满脸埋怨地看向管子修:
“子修,你也是的,我们说过你多少次了,作为公务人员,你说话不要这么粗鲁,快点,把你的刀收起来!”
“一群狗东西。”
管子修啐了一口,但最后还是把自己的刀收到了背后去。
但见到刘士仪主动退让,两个中年男人却不依不挠起来:
“是不是有误会,那得我们说了算,刘士仪,你让管子修把这小子交给我们,我们立刻就走。”
“这样啊,倒也不是不行。”
刘士仪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然后无可奈何地叹气道:
“只不过这么一来,按照规矩,我就得向局长报告了,要真是我们一零局的人有错,那也得他老人家来开庭宣判。”
听到“局长”这两个字,对面两个中年人的脸上闪过了明显的惶恐和畏惧。
那个王家的瘦削中年定了定神,接着强撑着道:
“刘士仪,你想吓唬我们?”
“我怎么敢?”
刘士仪摊手道:
“我只是按规矩办事,各位,兹事体大,我一个小小的中层干部,可担不起这责任。”
两个中年人相互看了看,暗自交换了一下眼神,见状,瓷娃娃又对着那个遗像上的老人说道:
“王老弟,你也算是被我看着长大的,今天就给老哥我一个面子,如何?”
遗像上的老人看了看瓷娃娃的方向,随后,他慢慢收起了脸上恐怖的表情,闭上了双眼,重新陷入了沉睡之中。
“二伯?”
见到这一幕,瘦削中年愣了一愣。
他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壮汉,两个中年男人的脸上同时闪过了一丝屈辱,但最终,两人还是选择了低头。
“小鬼,这次就算你走运。”
中年壮汉死死地盯着洛诚看了一会,丢下一句话,然后又对面前的管子修怒道:
“让开!我们要去给儿子收尸!”
“唉,你们等等。”
管子修懒洋洋地摆了摆手,然后看向了刘士仪:
“主任,怎么说?万一那栋楼里有什么证据……”
“没关系,让他们去吧。”
刘士仪还没有说话,管子修身后的洛诚就接口道:
“里面的尸体都被我火化了,就算是有,你们也很难收集了。”
此言一出,在场几人纷纷用不同的眼神看着洛诚,管子修满脸赞赏之色,对洛诚竖起了大拇指:
“好家伙,你是真的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