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按照剧情,他父亲和程家已经是这个皇朝唯一忠于皇帝且有用的好臣子了。
他能活到今日,为了活下去,再昏庸也不会自毁长城。
这就是意味着凌久时就是凌久时。
程一榭道:“陛下,小凌大人也是为了您的龙体,请您看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饶恕他吧。”
程千里想说什么,程一榭瞪了他一眼,他便不敢开口了。
这时易曼曼上前劝道:“陛下,小凌大人冒犯圣颜,也是为了您的龙体着想,但毕竟对您不敬,您若生气,不如略施薄惩好了。”
阮澜烛皱眉道:“如何略施薄惩?”
易曼曼看向卢艳雪问:“御前失仪,按宫规该如何处置。”
卢艳雪一脸为难,她显然也参与了这次计划,看了眼陈非,说了一个最轻的:“杖责三十,罚跪两个时辰。”
宫正司的板子,对与一个成年男人而言不会太难捱,陛下出气了,小凌大人受点皮肉之苦也不算大事。只是易曼曼为何会主动提此事——
他的凌久时在门外可是越来越恃宠而骄,阮澜烛突然玩心大起,甚至想利用门内设定吓唬逗弄一下凌久时。
毕竟看凌久时没有记忆,这是梦中门神之母明确告诉他的。
因为要他一个人克服心魔。
但还是放了凌久时进来。
于是阮澜烛轻咳两声,故作镇定:“念在小凌大人也算救驾有功,但小凌大人毕竟对朕不敬,那就按易侍卫说的办吧,小惩大诫——传宫正司来——”
阮澜烛想看看他什么反应,凌久时竟然面无表情,甚至是松了一口气的反应直起身再拜:“谢陛下开恩。”
本想逗弄一下,没意思——但是这心思只持续到——
他一低头就看到了——凌久时跪在了刚刚他打碎的碗的一块锋利的瓷片上,他刚刚昏迷,店内没有点灯,白天的光线也是不太明亮,凌久时估计没看清,跪下来的时候感觉到了,也不敢吭声。
阮澜烛可心疼坏了。
再也没克制住,坐定了下床一下把凌久时捞了起来,然后让其他人都起来。
众人有些错愕,阮澜烛值得轻咳两声:“朕要是真的处置了你,不是真成了你口中的废物昏君了。”
凌久时又想跪,阮澜烛死死扶住他让他动弹不得,虽然此刻阮澜烛很虚弱,但是毕竟凌久时也不敢用力巴扒拉开眼前的君主。
阮澜烛笑道:“久时说得对,朕如今已登基五年,护不住百姓,护不住忠臣,让孙家横行朝野鱼肉百姓而无能为力,朕对不住先帝。”
程一榭;“陛下您不能——”
阮澜烛一挥手——
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第十二扇门门神,什么剧情没经历过,演起来得心应手。
按照剧情设定,在场的这些人都会是他这边的人。
“诸位爱卿,忠言逆耳朕都明白,朕需要你们与朕一起,除奸佞,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众人应声称是。
整个过程,阮澜烛都是直勾勾盯着凌久时。说完立马让陈非过来给凌久时看腿,亲自扶着凌久时坐在龙塌上,凌久时还想推脱。
阮澜烛一句:“你想抗旨?”
堵住了他的嘴。
陈非替凌久时看了腿上,只是皮外伤,把了脉,是在外面晒久了,水米未进有些脸色不好。
阮澜烛一把接过陈非拿来的药水和纱布,亲自帮他包扎,并吩咐卢艳雪去准备饭菜。
既然长得脸一样的话,应该手艺也不会太差吧。
看得程家兄弟和在场其他人瞠目结舌。
阮澜烛虽然不是暴君,也不是什么脾气很好的人,虽然不会随意责罚宫人和下属,但是也并不是多体贴的人,更不会主动关心宫人下属。
而且不会像现在这样笑得嘴角都下不来。
凌久时本人在被阮澜烛勒令闭嘴以后,倒是安静得很。
陛下和小凌大人这么熟了吗?
就算不生气,也不至于对他这么好吧,就算需要笼络凌家也不至于——
但阮澜烛反正就是一副遇到了千年难得一遇的知己良臣的模样,赐宴让易曼曼带其他人去偏殿用膳,而他要和凌久时,促膝长谈。
用膳的时候,阮澜烛就依然直勾勾地盯着凌久时看,不停给他夹菜,自己都不怎么吃。
凌久时很奇怪,这皇帝之前是见过,但是两人并未相熟,为何会这么清楚他喜欢吃什么。
“陛下,为何一直盯着臣看?”
其实凌久时也不知道自己何来的底气,传说这位小皇帝霸道任性,恣意妄为,乱杀宫人,但他并不怎么怕他,而且其实隐约觉得这位君主只是表面装傻,为了蓄势待发。
阮澜烛笑了:“久时,明日起,你就留在宫里陪我吧。”
哦呦,朕都不说了。
“臣——并无官职,也无功名,这不合规矩——”
阮澜烛笑道:“官职简单——你就以易曼曼的三品带刀侍卫品级留在宫里,保护我。”
“臣——自小习武就不甚有天赋,怕是无法保护陛下——”
阮澜烛道:“无妨,你在我身边官职不重要,我需要你帮我谋事,除掉孙元洲,怎么你不想?”
凌久时这才坚定道:“臣遵旨,孙贼一日不除,臣与天下百姓都人人自危,多谢陛下给臣这个机会。”
阮澜烛道:“那你要怎么感谢我?”
凌久时顿住:“请——陛下明示。”
他的久时还是那么可爱——
“以后无外人之时,你得叫我澜烛,不要称臣,也不可以向我行礼,有什么话直接与我说——”
这不是条件,这分明是给了他更大的恩典。
但凌久时看着眼前好像在笑但不容拒绝的眼神,只能应声。
此后数日,阮澜烛每日都找借口说议事太晚了,把凌久时留宿在宫中,为了“保密”,要求同塌而眠。
夺权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凌久时也也在和阮澜烛的相处过程中渐渐被这位帝王的智谋所折服,而在阮澜烛眼里,老婆凌久时依然和门外一样聪明。
一切顺利,直到——程一榭进宫求见,程千里被孙元洲抓进了刑部大牢——
凌家和程家是世交,凌久时当时坐在阮澜烛御座的并排,当然这样不合规矩的事情,众人也见怪不怪了。
一听到,凌久时就急了,看向阮澜烛,见他没有要马上下旨放人的意思,。
“一榭,你先别急,这件事我再仔细问问——”
凌久时就要去大牢救人。
阮澜烛厉声喝止:“凌久时,你站住!”
凌久时没有回头:“陛下,千里他平日一向乖巧,更不曾在朝中有任何势力,此番必定是孙贼想要利用他对付我们,此刻落在他手里,千里从小有心悸之症,牢狱之灾他承受不起。”
阮澜烛气到无语,既然如此,这就大概率是陷阱,他怎么能让凌久时去。
于是招呼侍卫禁军把凌久时拦住。
也把程一榭拦住——
“你们放心——我来想办法——”
这时易曼曼来报:“不好了陛下,程二公子在狱中心悸发作,性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