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月的目光看向程棠玉，而程棠玉的目光还停留在弟弟身上，眼里包含着裘月熟悉的热切。她淡淡笑了笑，程棠玉给他们两人都裁了衣服，自己却没有。

程棠玉依旧一身缝缝补补了不知道多少回的青布衫。程成瞧见裘月正定定看着姐姐，他看向姐姐，才恍觉姐姐没有给自己置办新衣。

心中涌起一股懊恼的情绪，从小到大，姐姐一直把最好的给他，从不曾变过。但他，也该学会为姐姐考虑了，他已经不是从前只会躲在姐姐身后哭，肚子饿吵着要吃饭的小男孩了。

思及此，程成笑着看向程棠玉，“姐，你没有给自己买啊，明儿个我陪你去买一件。”裘月听见程成这样说，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程棠玉却愣了愣，片刻后，她才讪讪道：“我干活穿新衣服做什么？不免浪费，有几套就够了，再说了，我已经过了需要打扮的年纪了。”她的目光在裘月和程成两人身上徘徊，“还是你们小年轻穿着好看。”

裘月放下手中的衣服，转身扶住程棠玉的肩膀，笑意在脸上蔓延开来，“棠玉姐姐是天仙般的人儿，勇毅爽利。在阿月心中，棠玉姐就是世间最美丽的女子。”裘月的眼神扫了眼程成。

程成就跟着裘月的话附和道：“我姐就是最美...最好看的。”程成看起来很羞涩，估计很少和自家姐姐说这样亲昵的话语。

程棠玉拍了拍裘月按在她肩上的手，看着程成，眼睛闪着泪光。

裘月将脑袋靠在程棠玉的脑袋上，依偎在一起，轻声开口：“棠玉姐，明儿个我们一起去镇上给你办新衣。”

程棠玉笑了笑，“你们有这份心就够了，过几日送药的时候，再买新衣吧。”

去镇上一来一回就是一天，三人相视，笑了笑。

......

日升雾散。

院子里传来“劈里啪啦”的声音，目光一转。裘月身穿白衣、白靴，腰用束腰紧紧束着。她单脚立在木桩子上，头上顶着从屋里找出来的重物，在风里，衣角被吹起，但她巍然不动，泰山之势，势不可挡。

此间有神，独立于世。

....

几天时间很快过去，程棠玉也穿上了裘月亲手给她挑的新衣服。点点粉色，衣领和袖口处细细密密的针线绣出姿态水灵的荷花，裙摆绣着大朵大朵的荷花，裙边用青色百褶点缀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韵味。

程棠玉开始觉得太过花哨，想选一个清新婉约的，但拗不过裘月和程成，于是便上身一试。不试不知道，一试收尽万般风光。在场的客人都看待了，程棠玉虽是农妇，但看起来不比官家小姐逊色，尤其是那一步一曳间，脚下步步生莲，风情万种。

三人当场买定了衣服，又在镇子上闲逛一阵，才乘着牛车悠哉游哉回村。

回来半月，裘月还是一如既往的每天练习，程家兄妹虽然惊讶，但也没有说什么。毕竟，现在很少有人想着求仙问道了，像裘月这样勤奋的，他们是第一次看到。但是这些都和他们无关，他们只是人世间的一粒粟米，好好生活，安安稳稳过一生，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裘月拿起程棠玉放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深深吐出一口气。这月来，白天强身健体巩固基础，晚上吸收灵气提升境界。过的充实圆满，并且，裘月如今已到了斗神境五阶，感受到体内充裕的能量，裘月满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