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太太自个心里也是明白这点,说了该说的话,其他仍由村里人挖苦嘲讽,一句话也不还嘴。但有一件例外,咋说她都没关系,就是不能提年轻时给地、主家做丫头这事,一提这事,张老太太就跟吃了枪药似得,突突的一片扫射,跟个疯子似得。
老村长挥了下手,示意大伙都安静下来,瞅了一眼胡秀娟和张福生,最后定格在张老太太身,“有些事不是你自家人说了就算的,也不是村里大伙说了算的,听乡领导们咋个说吧,有错没错,领导们的心里都有个谱。”
老太太也淡淡的道:“咱谁说的都不算,你就是今儿个变、明儿个变、天天变,那也没用的,人领导们总归会调查清楚的。”
胡秀娟、张福生立马低了头,张老太太不安的抬头瞟了眼老太太和老村长,心虚的扭开了脸,最终啥也没说,咬牙硬扛着。
乡工作组的同志们互相看看,干脆起身去里屋商量去了。
外屋这边除了喘气呼吸声,这会儿谁都不吭了。没多大会儿,乡工作组的同志们从里屋陆续出来,大伙眼睛一亮,齐齐看过去,很是期待某些人的下场。
乡工作组的同志们一直决定,胡秀娟、张福生、张老太太、以及在场的胡家三人,全部带回乡里接受调查。至于胡家带来的那帮汉子们,虽说没把他们一块带过去,但会通知他们村里,让人看着他们。
乡工作组的决定一公布出来,胡秀娟等人立马白了脸,张福生头一个跳了出来:“我不去!这……这不管我的事,我啥也不知道啊,你们带我过去也没啥用……”
“这不是你说不去就不去的!说啥都没用!”乡工作组的一位同志不耐烦的打断了张福生的话。
张福生急红了脸,张嘴还要说什么,一旁张老太太慌了一下,怕儿子说出啥不好的话来,赶紧把人拉回来,暗里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胡大志、邹桂花和胡秀英三人倒是没嚷着不去,但这母子三个却眼睛一红,吓得干脆抱头痛哭起来,跟嚎丧一样,一个比一个哭的凄惨,一面哭一面还喊着冤,热闹的完全不输一出大戏。而胡家带来的那帮人则趁机悄悄溜了。
乡工作组的同志们被吵的一阵头痛,气得撂了狠话:“再闹直接定罪!调查啥的直接省了!”
这话的威力很大,哭声顿时戛然而止。乡工作组的人严厉的瞪着他们又训斥了几句,直到把人训老实了,这才跟老村长、老太太交待了几句话,带着人出了村办公室。
胡秀娟一直低着头不哭也不闹,异常的安静,跟着乡工作组的人离开时,悄声对胡家三人以及张福生母子说了句话:“到了地方,别乱说话,最多三天回来,咱谁都不会有事!”
胡家人一愣,随即明白了胡秀娟话里的意思,脑子里冒出一个人影来: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