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问华心里吐槽着:我忍,我再忍一会,就到你们忍我了。
果不其然,没多大功夫,梅问华的胃里便开始翻江倒海了。张修仪看着刚刚还能和他说笑的梅问华此刻惨白着个脸,背还弯曲着坐着,不免开始担心了起来。
“梅问华,你怎么了?”
“不是说了,不准,连名,连名带姓叫我。”梅问华强忍着呕意,扯出了一抹笑容回复。
“把手给我。”
张修仪连忙把梅问华的手拉过去把脉,生怕他是突发什么恶疾,会影响行程。待到张修仪仔细诊脉过后,发觉并不是什么大事之后,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睁大了眼睛。
“等一下,上次道童说有人在观里吐了一路。”张修仪的声音急促中带着一丝慌张。
“对,没错,就是……”
梅问华惨白着脸,话还没说完,就要往外yue。“千钧一发”之际,张修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过梅问华的安全带后,开了门,将他的脑袋按了外面,然后将安全带插在了凹槽里。
司机也在拉安全带的一瞬间,心领神会,车速慢慢降了下来。
“呕……”
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张修仪按着梅问华的头就立刻换成了自己的脚,然后身子转过另外一边,另外一只手按开了车窗。司机也是紧跟着就将主驾和副驾两边的车窗都打开了。
过了好一会,梅问华终于吐够了,张修仪这才收回了脚,递给他纸巾和水。
梅问华处理了一下,喝了几口水,稳定了一些,才又开始调侃道:“小师叔,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赞成开车去沈阳了吧。”
张修仪叹了口气说道:“此事怪我想得不周到。以后再有一些特殊情况,你可以提前和我说。”
梅问华没接话茬,心里吐槽着:你都能把自己姥爷大半夜叫来吃席,谁敢跟你提情况哦。
就在梅问华还想喝口水润润喉的时候,又一下子被张修仪扯过了安全带。然后就听见车门“砰”地一声和天空“啪”的一声在梅问华的耳朵边上一齐响起。
“坏了,邢立,快开车!”张修仪催促道。
邢立挂了档后一脚油门,将梅问华那被喷的都是水的脸又亲切地与座椅后背接了吻。可梅问华一点都不敢抱怨了。吓得胃都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了。刚刚要不是张修仪死命一拉,自己绝对会被天雷噼里啪啦一番。
可梅问华到底还是管不住嘴皮子的那种,依旧顶着一张吓得不轻的脸打趣地问道:“敢问这是哪位道友在此渡劫?还让我差点沾光了。”
梅问华刚说完,天空立刻电闪交加,大雨瞬间倾盆而下。这下梅问华终于不敢吱声了。他一怕黑,二怕打雷。在凌晨的黑夜里打雷下雨,气氛全乎了。
张修仪看着紧紧拉着安全带,大气不敢喘的梅问华,心里终究不忍,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
“那个,实在抱歉。这雷,估计是来找我的。我自小就有引雷体质,估计是修行雷法过早的缘故。”
看着张修仪面带歉意地说出如此云淡风轻的话语,梅问华终于暴走了。
“你他奶奶的臭道士,我要把你挂出去让大家避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