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起床,吴尘便和爷爷聊起这个话题。爷爷沉思了一会儿说:“当年20万蒙古骑兵在海子边上誓师西征,留下了点将台遗址,后来丘处机远行西域觐见成吉思汗,应当是居留于此地的,这儿应该是当年蒙古西征军的一处中转。”
但是这种事情不能明着来,于是爷俩决定先借放牧之便过去侦察一番。当然吴尘先去学堂向先生请了个假,有小吴卉盯着,再不能无故旷课了。
夏日的赛里木湖畔绿草如茵,繁花遍野,湖水湛蓝清澈,与蓝天白云交相辉映,美不胜收。祖孙俩赶着羊群,正自绕湖而行,忽见湖水中央疾风骤起,波澜壮阔,湖面上现出一个巨大的动物背脊,约莫有十数丈长,数丈宽度,擦着湖心岛的边缘一晃而过。
“小子,湖怪出来了,我们退后点。”爷爷惊叫道。
吴尘上一世也听说过赛湖水怪的传说,但他那一世从未履及此处,自然只能停留在听说的境界。如今见了真格的水怪,哪里还肯放下,不仅没有退后,反而驱马向前,跑到湖边要去瞧个清楚。谁知刚跑到湖边,就看见眼前水底,大约百丈开外,正缓缓升起一只巨大的动物头颅。
那头颅总体看上去像是一只鱼头,但这个鱼头太也大得离谱:山洞一般的巨口下生着两根缆绳般粗细的颀长胡须,鱼口两侧长有两片磨盘大小的鱼鳃,鱼眼大如脸盆,鱼颈后竖着一条巨剑似的鱼鳍,最令人惊奇的是鱼头上居然还长着两只?叉般的触角。
见到这巨大的鱼头,吴尘惊讶的同时忽然明白:原来在湖中心见到鱼脊,就误以为鱼也在湖心,谁知道这鱼竟然身在湖心,头在湖边,这得是多大的鱼,居然还长出了触角,这是要化龙的节奏吗?
吴尘见鱼头离自己太近,就立即勒马后退。然而小红马何曾见过这吓人的巨鱼,早已吓得屁滚尿流,两股战战,不得动弹。这时只见那巨鱼张口一吸,一股巨大的吸引之力澎湃而来,两人两马已经无法遏止地向着湖中漂移而去。
爷爷眼见着危险,纵身跃起,引弓便射,一箭正中鱼头正中,却只得“当”地一声,那箭矢被反弹回来,坠入湖水之中。巨鱼有恃无恐,呼吸依旧,二人两马去势不减,形势益发危急。
吴尘见状,也从马背上摘下弓箭,纵身立于马背,沉肩坠肘,气运丹田,将一股真气凝聚于箭尖之上,拉满弓弦一箭射去。
这一箭正中鱼的一只眼睛,一道银灰色的血箭飙射而出。那巨鱼怒吼一声,迅速沉入水底,却又用巨尾一掀,数十丈高的巨浪向着湖边骤卷,但吸引之力也在同时消失。
吴尘见引力消失,巨浪又起,已经来不及再行勒马后退,只得飞身抱住爷爷,拼尽一身真气向身后急速飘移。所幸岸边水浅,巨鱼不得太过靠边,其所掀起的巨浪也因此不能迅速靠岸,祖孙俩才勉强飞出巨浪所及之范围。但那两匹朝夕相伴的骏马却终不能幸免,各自发出一声悲嘶,竟被巨浪卷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