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吵闹了一会儿,再次归为静谧。
“人死了。”
待医师们咋咋呼呼的将王受的尸体拉下去,牛地主斜倚在特制的椅子上,看向孤零零站在大堂的白歌。
“老爷,您也看到了。王受是被毒杀的。”
白歌拱拱手,不卑不亢的回答。
“这王受马上就要说出幕后之人,却横死当场。小人斗胆妄言,那幕后之人就在我们之中,在这大堂之内!”
“而且,小人还有证据。”
白歌从怀里掏出瓶子,拔开木塞,强烈的刺激气味飘荡在大堂内。
牛地主眉头微皱,尽管早已从莫小姐那里见过此物,可这浓烈的味道自己还是有点吃不消。
“来人,把佘大夫请上来。”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只是可惜没有证据,现在白歌将此物直接摆出,算是给了他一个由头。
不久,白发苍苍的老人衣冠整齐,在家丁的搀扶下来到大堂。
白歌嘴角勾起笑容,目光划过总管略缩的瞳孔。
“佘大夫,你看看这药水有何功效,那原料又从何而来。”
老人颤巍巍的走到白歌身边,将瓶子拿起,仔细观察后,咳嗽一声。
“老爷,恕老朽学艺不精,这药水当是给畜生催情用的,可其中添了一些白玉明草,导致药效变化。人吃了一定会死,至于畜生,要是剂量足够,当是狂乱而亡。”
“嗯,据老朽所知,这白玉明草,咱牛角村只有老爷存有两份。”
“呵。”
牛地主换了个姿势,斜眼看着一旁握紧拳头的总管。
“府库的钥匙可在你手里,这白玉明草消失不见……”
“你知道这件事吗?”
“老爷,我……”
总管浑身一颤,没等他解释,牛地主就挥挥手。
“滚下去。”
总管低下脑袋,并没有动身。
“我叫你滚下去,听到没有!”
牛地主的声音大了些,可主管仍然不为所动。
“……老爷,您要为了一个小佃农,怀疑我?怀疑跟了您二十年,一直兢兢业业的下人?”
总管抬起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白歌嗤笑一声,现在想起来打感情牌,不觉得太晚吗?
“我叫你滚下去。”
牛地主蒲扇般的大手撑住下巴,激起层层肉浪。
总管身体一僵,灰溜溜的来到大堂,走到白歌身边。
“把洛大夫请上来。”
牛地主将撑着下巴的手放开,淡淡说道。
“走,到你了,走!”
几个家丁连拖带打,将穿着白袍的身影推搡出来。
那人哭喊着,被家丁丢在总管身边。
正是不久前将银针扎进王受身体的医师。
“说,是谁指示你杀王受的?”
牛地主把玩着手里的核桃,淡淡开口。
“是,是蓝总管!”
洛大夫鼻青脸肿,被打的不轻,惊惧的看了眼身旁的总管,立刻趴伏在地,磕头如捣蒜。
“老爷,都是蓝总管指示我做的!他答应我,只要杀了那个佃农,就能拿一大笔银子!小人也是被横财迷了眼,这才干出此等错事啊!求老爷饶命!求老爷饶命……”
“拖出去。”
家丁不顾洛大夫的惨嚎,将他拖出大堂。
“蓝旭,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总管低着脑袋,双手捏紧,吐出一口气,呵呵笑道:“老爷,我是见不得那王受苟活于世,那家伙下药毒杀了耕牛,更是差点让您损失这样机敏的下人,小人气不过,这才出此下策。”
“小人愿以性命担保,绝无二心!”
“喂,怎么扯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