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在下复姓司马,名为景霭,家母在我出生时由霏霏暮雨合到霭霭朝云生,历尽千辛万险才双双无恙,家父便取名为景霭,是希望在下不忘母恩之意。”
裴霜绛眼底滑过赞赏惊叹之意,不禁久久复述品味着他的字:“好名字,此乃我见过最有寓意的名。”
司马景霭跟在她身后几步路的距离自是没看见她的神色,自顾笑了一声:“不知道小姐姓甚名谁?送到哪个客栈或是茶楼?到时在下送银子也好有个准人。”
裴霜绛道:“说起来,我与公子倒是有缘,单姓裴,名霜绛,都是自然之色,我的寓意却为霜乃敬畏神灵为普天降下之意,又怕冲撞神灵便将降字改为了颜色绛。”
司马景霭反问道:“裴?小姐莫不是京城四大世家裴家人?”
裴霜绛点头:“公子所言不错。”
刹那间,数十名黑衣人从天而降,纷纷扬着长剑,将她们团团围住。
司马景霭与她们靠近,低声道:“等会我杀出条血路来,你们先跑。”而看着对方的人数还是不由得咽下口水,若是十人以下还好,这光看着都足足有三十多人,只求多福吧。
裴霜绛与淳心面上冷沉,她道:“此些是冲着我来的,公子等会趁乱先跑,我与淳心都会武功,公子不必担心。”
司马景霭松了口气,但未如她所想那般:“哪有大男人躲在女子身后的道理,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日便过个生死之交的情谊!”
黑衣人纷纷提剑向她们攻击。
裴霜绛一袭流光溢彩的黑衣随着动作掠起,她手中木棍如化身精剑有可削铁如泥的剑意,动作绝情利落的让人只顾得上欣赏。
司马景霭看去之时,裴霜绛刚好一个转身只留衣摆在原地飘动,足尖微勾一个侧击,一名黑衣人便手劲感麻,一个摇晃之时,裴霜绛又是一击抬膝腰踢,另一名黑衣人便跌向那黑衣人。
那人巨痛伴失重快跌落地面之时,裴霜绛反手夺过剑,刺入两人左侧体内,鲜血跃出,沾到她的脸上,发丝从她耳畔轻扫过脸颊,向来泛着笑意的双睦此刻犹如寒潭镇静冰冷。
“好!”司马景霭由衷呼道,见她应对自如,便放下心,转身担忧的看向了淳心那边动静,又刚好瞥见她一招致命敌人,目瞪口呆道:“漂亮……”
呆不过两秒,黑衣人寻得空隙提剑挥向他,他反应迅速立马侧身,但手臂还是落着一口剑伤,还是忍痛皱起了眉。
裴霜绛亦注意着他那边举动,见受伤,忙不择慌便想赶去,却被人从背后一脚扫来。
整个人如落线风筝般飞了出去,撞到树中,这股撞击使得树叶震下好多许。
她喉间传来股腥甜,不可抑制的一低头,一抹鲜红的血迹便被印在了地上。
“小姐!”
“裴小姐!”
二人惊慌赶来,淳心一把扶起了她,盯着剩下尽显杀意的黑衣人冲着司马景霭到:“小姐交给你了,此事与你无关且我武功比你好,所以带着小姐往前跑,我拦住他们,但估计拦不了多久。”
司马看着眼下情况虽知不是最好但确实是最能保全人的办法,也不多留:“多加小心!”
淳心提起剑,一人冲了过去与那些人厮杀,有的看见欲追,却被她以身拦下,黑衣人凶狠使以回击。
司马景霭抱着几乎快昏迷的裴霜绛一路狂奔,可算委屈了他这个平时不爱锻炼的身体,但还在平时采药就耗费体力。
“不能睡裴小姐!”还一路颠着她,防止醒不过来。
裴霜绛好不容易感觉喉间没那股冲动,却也遭不住时不时被颠一下,人每次在快闭眼之时又突然被吓的挣开眼,至于喉间……自然是一抹一抹的往外吐。
“你……你……别……别颠了……”裴霜绛一边吐着一边强迫自己镇定的说出这句话。
可惜她如今虚弱,声音也如蚊子声,更不及司马景霭满脑袋只有快逃和耳边吹来的风声。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裴霜绛想扯起他的耳朵可她没力气,只能重复道:“别……别颠……别颠……我……”未说完,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司马景霭见着情况心里更加急,跑的更加不要命。
“不能睡!马上马上!马上就没事了!”
裴霜绛此刻心里才至于相信那两字: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