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疼痛自全身肌肉袭来，前调是一种又酸又痒的令人抓心挠肺的感觉，随后是波及每一根纤维的绞痛。

那是米格多纳特的肉在和他融合，这种痛苦是力量的代价。在深层次的意识中，他看见了米格多纳特面目的剪影。然后祖藜坐着昏迷过去，临前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溶解在无边无际的黑暗海洋中。

龙复杂地望着他。他能感受到，现在的祖藜跟之前是不同的存在，确实强大了许多。凭他的眼力也只能探视到这种深度，更为复杂的东西他一概不知。

比之前略长的直刀，是他新武器，也是他还作为玄砺砻这个身份时候的旧武器。这种沉稳内敛的形制，相比起那把华丽精美的短剑，确实更适合他作为风格粗粝的斥候的战斗方式。他的右臂从肘关节处开始改造，看上去像是用银白色的精钢打造。用这只同样是崭新的右臂，他抽出了直刀，感受着那朴实无华的锋芒，想着，现在他能否划开祖藜那变强的肉体。

“你现在应该略强他一点了。小龙，你和他一起去上学吧，毕竟你之前也还没完成这学业。”龙想起了在这之前他与纪伊通的对话。“政府那边，你办事员的身份已经被抹消了，那里的档案不会留有你的身份。”

“大人，您真的相信他的话吗？”龙不解地问。

纪伊通回眸过来，有一些玩味地说道：“难道真的要我现场把他切成一片一片的来研究吗？”随后他伸出手，抚摸着龙的精钢右臂，“我也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更希望您能更快地成长。”

那一刻，他有了僭越的想法。他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只是这个男人的一位家仆，但却感受到了他曾经有过而如今逝去的，那些家人的味道。

我比他更强一点？龙想到纪伊通说的话，在空中漫无目的地挥舞了几下，随后将刀剑直直指向了祖藜的下巴的下面。没想到却对上了祖藜极其不爽的目光。

“你醒了？”

“你干嘛？”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

“……”

良久，龙开口询问：“突然变强是什么感觉？没有那种突然失衡的感受吗？”

祖藜微微皱眉：“那倒没有。就好像你面前摆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突然你觉得自己有力量能把它轻松地举起来了一样。你不也有得到了义肢与武器而突然增强的经历吗？就跟那个类似。”他手中凝聚出一团散发着黑气的灵能团，在两手间肆意把玩，“你知道的，这些东西有时候并没有什么‘循序渐进’的说法，那更多是弱者的说辞，你能力的上限更多取决于你发觉自身潜能的悟性。”

“或许灵能的奥秘并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