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什么也做不了，她放声痛哭，失去了力气一般跪坐在地板上，血色也没能浸透身上那白色长裙。

就像是舞台的演出，这姜素是一名观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她都无法干预，恶鬼仍旧在杀戮，仍旧在狂笑。

一个接着一个人死去，最后就剩下了她，那个在台上的姜素，那个她现在还小，她被恶鬼高高举起，高高的钉在了墙上，鲜血汨汨流下，七彩的光打在其娇嫩的脸庞之上。

就像一个信号，演员们对着观众鞠躬，大幕落下，演出结束。

无尽的黑暗，无尽的黑色。没有一点光亮，姜素什么也看不到，那些惊慌，害怕，恐惧，无助，孤独，像是落水的人被水草缠住，紧紧的，死死地攫住了她。

她无处可逃，也没有力气去挣脱了。

“也许这样也好，这样就好了吧。”

姜素没有了别的念头，她算什么呢？死亡是什么？活着又为什么呢？难道死亡比那些让我更加恐惧吗？不会了吧，就这样吧。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窒息的感觉愈加清晰，也许那涌起的水面即将没过她的脑袋了。

...

然而故事就是如此令人惊叹，意外却是命中注定的旋律，它让候鸟飞回，它将失色以温暖填满。

鸟儿振翅的声音响起，于无声处。

温暖的触感惊醒了姜素，她突然感知到了双手，还有额头，然后是整个腰身和背部，好像是在五月的艳阳天里，整个草地都被晒得发烫，施施然的躺下，草帽遮住脸庞，悠悠小憩。

温暖的力量包裹着姜素，带来了信心，她微微张开了闭上的眼眸，她看到了一只夏候鸟在前方盘旋，流光溢彩，乃是这黑暗里唯一的光芒。让人心驰神往。

姜素不禁伸手向前，想要触摸。耳边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好像是在叫她。

她只听那声音啊，好像在不停呼喊她的名字。

“姜素，姜素，姜素。”

那熟悉的声音。

“是李木吗。”

“李木？李木，李木，李木！”

她的泪流了下来，但这次，是她自己的泪。

她想要拥抱这温暖，这熟悉的温度，在多少个冰冷的日夜中就像蜜糖一般甘甜，让其想要依赖，想要索取，想要休憩，想要停驻。

“姜素，姜素，醒来吧，回到我身边，你要做我的帮助，而我需要你。”

姜素太累了，在许多话语呢喃之中，她仿佛听到了不知多少次李木喊她的名字，他说他需要她，他要她，他要她在他身边，他要她在他身边做他的帮助。

好姑娘，原来那许许多多的话语，盟誓与约定，姜素她只不过听到了有人喊她的名字，有人要她，要她做帮助。

她便用尽力气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