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莎用珠棋对决很少见的“白金”阵容对稳固又不是灵活的“中轴”阵容发动猛攻,让海德被迫处于守势。
查尔斯等被这局眼花缭乱的棋盘对决勾了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跟不上节奏。
“妙啊,太妙了,居然还能这样走!”
“塞里斯老师可是我们弈棋社第一,她居然没能在一时间拿下海德这个新人。”
“不对,你看克里特同学走的这一步,那是得对珠棋有多深刻的理解才能做出来的?”
“历史的碰撞,我太爱了……”
很强,的确很强,这个特蕾莎不简单。海德开始用自己在地球上学到的数学公式算起棋路。因为他知道,如果仅凭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学到的那点经验,似乎很快就会输给对面。
对决转眼过了百合,双方的下子的速度变缓。
特蕾莎进入心流,大脑飞速思考,脸颊涨红。
海德也觉得自己耳根发烫,不过自己还行有余力,于是就偷偷看着着特蕾莎白嫩额头上的细汗。
“不可能……海德一转攻势了?”
查尔斯眼睛瞪大了,没了平日里古怪散漫的神色,变得很严肃。
同样在观战的伊莉娜也是捂着嘴聚精会神,尝试跟上对决两人的更进一步的思路。
“嗯……海德同学,你这两步棋路很可以。”
特蕾莎露出可爱的为难表情,看得出来,她斗志满满,沉浸在自己的珠棋“血战”之中。
海德看着她那标致的鼻梁,嘴角微微上扬。
包含深沉历史的每一颗珠棋还在走着,你来我往,争锋不断。
海德足够强,是特蕾莎一时间无法压制,更别说战胜的对手。
既然这样,白金特蕾莎就如同自己的铂金色头发一样,闪闪发光。
转眼,两人打到一百八十合。特蕾莎遏制了海德的攻势,两人势均力敌。
记了好几页笔记的伊莉娜看了一眼活动室的魔法时钟:
“噢,不,已经那么晚了。塞里斯老师,斯凯博社长,克里特同学,还有各位,我差不多该走了。”
其他几个社员也纷纷点头:“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再见。”
特蕾莎和海德一起抬头,冲大家点头致意。
那一刻,伊莉娜恍惚间只感觉,他们两人还挺有夫妻相的……
她摇头尝试把这些古怪想法甩出脑外,披上外套,打开门,和大家走出活动室。
查尔斯和几个老棋友还在观战,看着海德和特蕾莎的对决转眼来到第二百四十合。
他惊叹道:“我的天哪,这合数已经破了我社珠棋交战史的记录了。老师,你和海德真该让学校开一门珠棋课,好好给学生们露两手!”
“噢,不过,我们也该走了,还有十分钟就宵禁了……”查尔斯拍了拍自己的学生社员,“看来我们得跑回宿舍楼了。那么,塞里斯老师,劳驾您一会关活动室的门吧,谢谢。”
“不客气,斯凯博社长。”特蕾莎点头答应,她拍了拍身上携带着活动室的另一把钥匙。
“那么,海德,你呢?我们顺路……”查尔斯明知故问,然后很拙劣地假装懊恼拍额头,“哎,我忘了——观棋不语真君子的礼仪了!恕罪恕罪,看来在黑夜里休息是没有一盘激烈的珠棋更诱惑人的,那么,晚安。”
查尔斯很懂,他冲海德挤眉弄眼,为他和小老师的单独相处创造条件。
“我这是不是有点出卖莉卡了?”
夜猫子海德很兴奋,心想这才哪到哪,但脑海却突然闪过这么一句话。
特蕾莎则迟疑了一下,稍微停下执棋的细白小手:“虽然很不甘心,但是海德同学,你是不是也该回学生宿舍休息了?”
看着特蕾莎露出她那个年纪应有的、带着一丝狡猾的少女笑容,海德自己的兴致也很不错:“不不,特蕾莎老师。如果你允许的话,我们就该在此地结束这场对决。棋逢知己千招不老,不是一个什么小小宵禁能够打断的。”
特蕾莎也在令自己感到愉悦的珠棋对决中放下魔法导师的架子,微笑道:“我很期待最终的结果。”
查尔斯绷住笑容,看着特蕾莎也是微扬嘴角,便戴上自己的礼帽,拿着自己的鹰嘴法杖把门勾上:
“期待明天的战果,二位,再见。”
活动室只剩下两人,海德感觉那股桂花的香味变得更加浓厚。
虽然出招的速度变得很缓慢,但特蕾莎明显斗志昂扬:
“海德同学,你的防守反击很优美,我算是大开眼界了。”
海德心想,这小老师摆明了就是要和自己熬鹰了:
“特蕾莎老师,你的棋路很绚丽,和你个人的气质有明显差异。”
特蕾莎努努嘴,尝试让自己一直在发红的脸不至于更加滚烫:
“我可是很能熬夜的哦。”
“那还真巧,我是个资深夜猫子。”
“历史,很神妙,不是吗?”
“藏在珠棋之中,等待一位失败的王者。”
两人打到了二百八十合,此时距离他们听到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分钟。
如果换成别人,海德可能会故意让招认输。但对上特蕾莎,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很渴望胜利。
但是,在将近三百回合的珠棋对决中,海德感觉不到任何胜利的自信。
“也许很快就会听到耳畔的晨钟了……”
海德下意识地拿起右手边的水杯喝水,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走法,内心一激动,举起左手执棋准备走——
“哗啦”一声,他整个左手不听使唤地撞在棋盘上,把焦灼的战局打得面目全非。大小玻璃珠掉落在铺着地毯的木地板上,静夜寂寥无声,气氛微妙。
这场令人思潮澎湃的对决,应该是无法复原了……
特蕾莎吓了一跳,她傻眼了,小脸憋得通红,心想这海德怎么耍赖,这是玩不起了,打不赢自己还出盘外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