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州过了是沂州,沂州之后才是海州。
然而沂州州城靠西,东部沿海辖地多无人烟,众人匆匆穿过,直往海州而去。
而进入了海州境内,明显感觉贼匪少了起来,也并没有那么衰败。
柳施婉自豪地说:“那是自然,我海州太守勤政为民,将辖内治理得井井有条,又多操练乡兵,减免其赋税。有乡兵驻守巡防,加上百姓们安居乐业,当然无人乐得去做天杀的贼匪,怕是这贼匪也是外州流窜而来的。”
怪不得这辣妹子敢一个人到处行走,在这样和平的地方长大,能有什么戒备心?
几日来,众人都是打野兽充饥,虽是过了肉食动物的瘾,但对饼子也很是想念,进入海州辖内之后,遇到村落只见炊烟袅袅、不问哭喊惨叫,心情就愉悦了许多,心情一愉悦,肚子就饿。
吴岩问过柳施婉之后,用碎银子与当地的农夫换了好些大饼子与羊肉,众人欢喜不已,争抢而食。
路上有时候还能望见酒招子,囿于做任务的规矩,众人进去,也只能闻着酒香流口水,只是切了几斤羊肉、撕了两只鸡,就着饼子,喝着茶水,茶足饭饱后离开。
每每离去之时,刚腚子总会一步三回头,心里暗暗道:“到了怀仁,要喝他三四坛酒!”
一路无话,走了一日,众人终于望见了怀仁县城的门头,就连一向阴沉着脸的王印其都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野外游玩虽然好耍,但是野地里呆久了终归不舒服,特娘的,十来天都睡在马车上、澡也不能洗、每天就吃些畜牲,任谁也受不了,当然刚腚子除外,他本身就是野猪,除了没有獠牙。
柳施婉更是雀跃,还没有到城门口,就跳下马车,蹦蹦跳跳地朝城门处走去,一脸灿烂地笑,宛如吃了大灰狼的兔子。
此时正是午时,城门口并没有排队等待检查的人,城门郎和门将正在教训偷懒的守城士兵,远远就看到了蹦跳而来的柳施婉和跟在后面的马车,登时睁大眼,门将赶紧遣兵卒进城通禀,与城门郎一同急匆匆奔向门外的柳施婉。
还没来得及开口,柳施婉极为大气地摆摆手:“后面的人都是和我一同回来的,不用检查和阻拦。”
城门郎和门将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
看到这一幕的吴岩和王印其也是对视一眼——看来这个和大家一起胡闹的辣妹子还是个官门子弟。
众人只知道柳施婉家世不错,毕竟人家穿的是丝绸,还携带巨款去深山度假村学瑜伽,一直在揣测是富商之女,还是达官之女,这下看来应该是县令的千金了。
正在此时,城门中马蹄声响起,一名身穿光要甲的小将骑马当先冲出来,把后面的兵卒落得挺远,边冲还边喊:“婉儿,婉儿,你可回来了!”
吴岩的脸瞬间变得和王印其一样阴沉,刚腚子等人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这小将这么年轻,明显不是柳施婉他父亲,叫得这么亲热,怕是关系不一般。
方才还雀跃不比的柳施婉听到声音,先是一惊,并没有先看来人的方向,而是不由自主地扭头看了吴岩···等人一眼,脸上有些担心、无奈。
吴岩驾着马车,往前走了两步,拦在柳施婉和奔来的小将中间。
“你是何人?胆敢拦我的去路!”那小将使劲儿拉住缰绳才没有撞上马车,一脸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