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管你是谁的人,做事总得讲规矩,我在这南曲混了两年多,还没听说过哪家大哥会让自己手下的小弟干这种没屁眼子的烂事。”
“说不说,不说我挑了你眼泡!”李山直接把他摁倒在地,铁签作势就要囊下去。
男人的表情看起来很强硬,李山心一横,举手便扎。
“啊!!!”
惨叫声中,铁签悬停在眼梢上,划破了浅浅一层皮,男人吓得嘴唇直发抖。
“别……别别别,兄弟,咱俩没仇没怨的,犯不上见血。”
“狂啊!刚才不是很狂吗?”李山并不挪开铁签,眼神里折射出的狠劲儿,似乎比锋刃还要锐利。
能在贱民区立住脚的个体户,绝对没有软蛋,自从开店以来,修理铺经常有本地混混来勒索,李山从来都是这种态度。
对于别人来说,损失的只是些钱财,可对于他来说,损失的却是生命。
命都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他不是天生的恶人,但为了活下去,只能在心里养上几分恶气,不求欺人,只为自保。
就在李山准备进一步逼问时,二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人摔倒的声音。
他赶紧踩着楼梯上楼,连人带椅子斜躺在地上的,竟然是被麻绳紧缚住的白玉凤,跟她一块被绑的,还有年仅七岁的闹闹。
母子二人的嘴巴都被厚厚的黑胶布缠着,眼神既惶恐又无助。
李山来不及多想,跑上前把人扶了起来,撕扯白玉凤嘴上的胶带。
可这女人的眼神却越发惊慌,还不住地对着李山使劲摇头。
“小李,你莫管我,跑啊,跑噻。”
总算能说话的白玉凤几乎是在嘶吼,像一头领地受到侵犯的护犊母狮。
“后头,在你后头,他拿得有枪。”
咔!李山身体一僵,太阳穴已经被冰凉的管状物顶住。
火器骑脸,绝无翻盘的可能。
“挺能打是吧。”蛰伏许久的寸头男嘴里咬着根牙签,鼻音听起来很重:“在这坊里敢耍我捞鱼五哥的人,你小子算头一个,就是不知道你这脑子除了骗人外,能不能挡住子弹?”
寸头男说话的同时,随手打开了保险。
白玉凤急迫地道:“你先莫开枪,是我骗了你,有啥子事可以冲我来,他救那个女娃娃也是出于好心,哪个晓得你到底是人贩子还是真的军爷。”
“人呢?!”对白玉凤的仗义执言,寸头男根本听不进半句,枪口又顶的深了些,但李山却并没有因此把头偏半寸。
“卖镇妖司了。”
李山知道,这时候耍花活,只会更加激怒对方,与其嘴硬,还不如实话实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祸已经来了,躲是躲不过去的。
听到小李的解释,白玉凤目瞪口呆:“小李,你咋个能干这种事呢,那么乖的女娃娃,你的良心不会痛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