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好像要看看裴景策是不是念错了一样,凑前去看话本上的文字。
她离得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靠近时腿顺势一挂,一条腿便叠在了裴景策腿上。
偏偏江南月表情一本正经,和裴景策讨论话本子的内容:“这写的什么玩意?”
她今天出门穿得随意,头发被她随便束了个马尾,上系织金发带,末端坠着长长的流苏。
衣服也随便一穿,就腰间系了个腰带,挂着龙纹白玉佩,整个人看起来松弛又舒服。
江南月觉得这样的衣服方便她动,不会束着她。
正如此时此刻。
她穿靴子的脚有一下没一下的晃,脚尖不时蹭到裴景策另一条腿上。
二人贴得太近,几乎是没有了安全距离,江南月脑袋蹭过来看书时,裴景策低头就能吻到她的发顶。
裴景策被她蹭得有些喉咙发干,又忍不住疑惑。
江南月这个样子……
“还真是这个走向?!”江南月手指点在书上,自那行文字下划过,“女主走了才几天,这死人前脚说自己忘不了她后脚就开始寻花问柳了?”
见裴景策没回应自己,她看也没看裴景策脸,而是拍了拍裴景策手臂:“你说话啊。”
裴景策怎么思考得了,现在江南月整个人歪歪扭扭贴他身上,腿挂着自己的腿,脑袋撇在他心口前。
发梢随着她的动作一下又一下的蹭着自己的手腕。
偏她还要仰头看自己:“你傻了?”
要不是她眼神实在太清明,裴景策都要怀疑江南月是不是在故意逗自己玩了。
她是不是已经……
没等裴景策再想下去,江南月看了看书里那些关于“寻花问柳”的描写,而后又一个问题甩出来。
“说起来,陛下有没有去过花楼?”
这个问题裴景策回答得很快:“从未。”
江南月自顾自讲:“我观京城一些世家,到陛下这个年纪,孩子都有了……陛下想要孩子吗?”
她问题转得太快,裴景策反应得也快:“看她愿不愿意。”
裴景策并不在意什么后不后代的问题,如果江南月真的会选择他,那他完全以江南月的意愿为主。
她想要孩子,他就会竭尽所能当一个最好的父亲。
如果她不想要,那就当一辈子眼睛明亮,蹦蹦跳跳的姑娘。
“陛下倒是没什么传宗接代的执念?”
裴景策摸了摸她发尾:“子宫长在她身上,生不生完全是她的个人选择,不必问过我,不是吗?”
江南月点了点头:“是这样。”
裴景策低头看着她长长的睫毛。
她说喜欢我,她若选择我。
已是天恩于我。
哪里还敢奢求其他。
江南月多好啊,她选不选自己都能过得很好。
她有家人有师门有朋友,爱她的人太多了。
反观自己,剥去天子这层身份,他都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
江南月腿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晃。
裴景策试探道:“你是不是……”
马车停了——
江南月立马掀帘子下车,而推着裴景策往御书房里走:“你去御书房批折子吧,我一个人待会。”
“好。”
裴景策处理完政事,天色已经晚了。
暗三火急火燎来报:“陛下,殿下喝酒了,谁都劝不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