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恩掏出手机，果不其然，这里只能连接到上一层的矿用通讯基站，信号微乎其微。

王磊取下一旁的通讯电缆，接入一个便携式信号中继器，用手机确保跟地上两人的通讯无障碍之后，提着中继器带着乔恩向矿洞深处走去。

地下温度适宜，一路上静静悄悄，偶尔墙体传来一丝震动，一丝丝凉风从矿洞深处吹来，王磊意识到这应该是矿井的机械通风装置在工作。

走了十多分钟，矿道两旁的消防灯消失了，矿道也走到了尽头，矿道之外是一片黑漆漆的空间。

“喂！”王磊走到矿道边缘，对着矿道外大喊，他在心里默念了5个数后听到了微弱的回声。

“纵深大概600m，有很多其他洞穴应该不假。”乔恩在一旁说，她很清楚王磊为什么会突然大叫。

“那么现在轮到我们干活了！”王磊从背包中取出一个强力手电，同时打开自己帽子上的探照灯，乔恩在一旁扶着墙把脖子伸出矿道外东张西望，但是帽子上的灯光照不到边界就被空气中的介质吸收了。

两人看到工人们用木板搭成的简易斜坡，便顺着简易斜坡从矿道口走到了空洞的地面，王磊将通讯中继器留在了矿道口。

地面上没什么扬尘，两人摘掉面罩和手套，王磊用指腹轻轻敲了敲耳麦。

“地面地面，能听到吗~~”

“没问题没问题！”

得到回应之后，王磊检查了一下传输带宽，发现速度能达到Mb/s的级别，这意味着所制定的地下空洞重建计划能够正常实施。

他取出一个20cm左右长的盒子，从里面取出4架微型无人机，无人机打着探照灯，像萤火虫一样，自动飞向了四面八方。

大概过了半分钟，手机上呈现出从地面所接收到了空洞的三维地图。

“小助理，你有没有觉得有点晕？”乔恩在一旁走来走去，沿着墙壁这摸摸那看看，希望发现点宁玛赫口中的“记录”，但突然一阵眩晕感袭来。

王磊本来盯着手机没有什么感觉，但等他抬头看向四周的时候确实有一阵头晕目眩。这意味着身体的感受跟眼睛所看到的产生了冲突，简单来说就是眼睛认为地是平的但其实耳蜗感受到的并不是。

“确实有点，大概是因为地不平的原因？”王磊说。

“不对，不对不对！”乔恩低着头咬着手指甲来回踱步，速度越来越快。

“矿道和地面是平行的，是平行的！”乔恩在一旁自言自语。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朝着空洞深处拔腿跑去，头上的矿灯随着她的步伐射出了乱七八糟的光。

王磊被乔恩的模样吓了一跳，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平时的她听说未知的东西的时候只会像一个要去郊游的小孩一样兴奋，但当亲眼见到的时候更像是一个自闭症的小孩。他来不及多想，跟着乔恩一块儿跑去。

“你看，这里不晕！”跑了一会儿，乔恩步伐慢了下来，变跑为走，转头对王磊说道。

王磊同意乔恩的说法，蹲下身把手电筒贴着地面往回照，发现地面非常平坦，手电的光在矿道正下方的地面墙壁交界处上画出了一个圆弧。这意味着他们一路跑来并没有从一个上坡，或者是下坡，变换到平地。

两个人蹲在手电旁边沉默了很久。突然，乔恩拿过手电，调转了方向，光射向了另一端的角落，这意味着整个空间的地面几乎是不含任何弧度变换的平坦，也就是非常平坦。

乔恩顺着手电的光继续走了一阵，又折返了回来。

“那边又会让人眩晕，只有这里不会。”她扑通一声盘腿坐了下来，用手托着下巴，眨巴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