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驶进道观的马车护卫首领突然开口:“王清在哪里?”
一直跟在秋泽屁股后面的楚兴探头问道:“王清是谁?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呀。”
那人高傲地仰着头,不屑地看一眼躲在秋泽后面的楚兴:“程昀的余党,纵然你们不说他的下落,莫不是以为我就会放了你?”
“什么程昀?”楚兴装傻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就是借着这个地方避雨而已,你们突然冲进来,反而质疑起我们了。”
首领冷哼一声:“程昀都已身首异处,你们再坚持有何意义,把王清和他给你们的东西交出来,我倒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
“当真?”
“自然是真。”
秋泽瞅着首领。再看看真的信了他的话的楚兴,暗叹这小子真是单纯的可以,这种鬼话都相信。
“你们是谁?”
秋泽打断了楚兴的歪歪,明知故问地问道:“为何偷袭我们。”
“把东西交出来。”
那首领很显然都懒得跟秋泽废话,直截了当道:“十个数,否则人头落地。”
“你们不能杀我们!”楚兴叫道。
“十。”
“特娘的,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如此乱杀无辜,就不怕朝廷问罪吗?”
“九。”
“我日你姥姥,你有没有在听我的话!”
“八。”
“我乃皇家禁军,御前拱卫司的八品带刀官!”
楚兴急了眼,突然将贴身收藏的令牌掏出,怒声道:“你们敢动我!朝廷不会饶了你们的!”
秋泽万万没想到,楚兴骂着骂着竟然自报家门起来,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怒瞪楚兴一眼,警惕地盯着对面这帮人。
这一次,首领没再数数,而是不敢置信地打量着秋泽几人,正在此时,马车里的人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尽显威严。
“御前拱卫司都解散了,还打着它的幌子招摇撞骗,不觉得可笑吗?”
“御前拱卫司是解散了,但我还是监法司的校尉!更是皇上南巡文州的御史上差!动我们,就是在和皇上作对,和朝廷作对!”
见对方有所顾忌,楚兴高举象牙令牌,声震屋瓦,怒吼道:“现在退去,我可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否则皇上震怒,大军压境,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能扛得住皇上的雷霆震怒吗!”
“轰隆隆——!”
雷声过后,闪电瞬起,冷风吹着雨丝打在色厉内荏的楚兴身上。
首领眯了眯眼,侧头看了看议论纷纷的众人,对面虽然只是小小的校尉,毕竟是禁军之一,直属皇帝的军队,跟齐文松、程昀之流不可同日而语,在没得到命令时,他也不敢妄自决定。
“监法司?”
众人窃窃私语时,马车中的人突然开口:“不过皇上养的一条狗而已,什么时候能够代表皇上了。”
声音并不大,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李继迁!你无视国法,滥杀无辜!”
身份既已泄露,秋泽也开口道:“你所作所为天怒人怨,此事已被陛下知晓,你必死无疑!”
说罢,他扭头对其他人道:“我不管你们是哪个卫所军将,也不管你们曾经做过什么,现在只要将他拿下,我可既往不咎,陛下那边我亦可替你们求情,争取宽大处理!”
话音刚落,议论声更大了几分,不少人看着秋泽等人露出异色,有些拿捏不定主意。
“若再执迷不悟,与李继迁同流合污,他日李继迁倒台之际,便是你们锒铛入狱之时!”
秋泽声音洪亮,在清风观回荡着,震慑着对面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