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默许的。

那么多的信息在一瞬间冲到程葭的大脑里，她忽然觉得有点缺氧。

而此时徐归道看见程葭拿着他的手机，一把抢过。

程葭只是愣愣地看着徐归道。徐归道看着程葭的神情，他从没见过那样的她。

眼神里没有任何东西，瞧不出是伤心还是难过，就只有懵懂。

她一向是很聪明很机灵的。

那天的结局是，他纵着她拿他手机删了十几个狐朋狗友，而在她想要删掉杨栗的时候，他像是觉得有些荒唐，讥讽道，“你差不多得了，程葭。”

听见这句话，程葭忽然就冷静了下来，不吵也不闹的。

或许是那天他的声音有些大，或许是程葭当时的年纪还很小。

仅仅是一瞬间，她眼泪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徐归道越来越烦躁，一不做二不休把她扯进卧室锁上了门。

程葭嘴里胡乱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等徐归道发完脾气，程葭的情绪也平复了下来。

那天过后两人默契地不再提起这件事情。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地默契。

但有些东西却悄悄地产生了变化。

亦或是，根本就不是发生了改变。而是一直以来的都存在的问题显露了出来。

想到这，程葭实在睡不着，轻手轻脚的起床去了客厅。

打开小夜灯坐了半晌，鸭鸭和熊熊就在边上，一个在她手边，一个在她脚边。

她摸着鸭鸭的毛，软乎乎的，又接着想。

后来呢？

后来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大半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基本每个月他都分几次给程葭一些零花钱，程葭也毫不吝啬的在社交平台上秀着恩爱。

程葭的朋友都说，她这是捡到宝了。

那次之后没一个月就迎来了程葭的生日，徐归道细心地包装了很多个礼物，还为她布置了过生日的场景，买了一个8寸的蛋糕，也是蓝白相间的，就像她给他过生日时的那个颜色一样。

她过完生日以后，徐归道提出要不就搬过来和他一起住。

程葭低头不语。

她心里很清楚，说是和他一起，其实就是被他养在家里。

不放假的时候他要上学，都是住在学校宿舍，或是周边的酒店。

他又不常住在那。

“我去了，鸭鸭怎么办？”她抬头看着他。

徐归道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把它一起带过来就是了。”

程葭低头不语，过了半晌点了点头。

不过她还是收拾了一些东西过去。

徐归道帮她提着行李，她一进门就看见客厅的冰箱上立着一个大大摄像头，于是心下一沉。

她没有开口问这是什么意思，徐归道率先解释道，装摄像头是因为养了宠物，之前从没养过，没经验，他不在的时候也想看着点，方便预防“突发情况”。

宠物？

程葭面上点了点头，心里却琢磨着他口中说的宠物。

他倒是买的齐全，平时在自己家给鸭鸭用的那些东西，他买的一点不少，看样子就是做了许多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