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倾倒了
“他好像是这里的常客。”她盯着我说道。
“什么?”我望着她,她向我解释。
“这老人啊,应该经常来这里。”她把老人面前倒掉的杯子放正,里面残存的一点酒还没来得及流到桌子上。她的石英表又露出来了。我看着那块表,扭曲的字符看不清是在写什么,转过视线,看着那位醉倒的老人。老人半张着嘴,呼吸声在音乐里若隐若现。
像是农忙时节累倒躺在树荫下午休般的感觉,他完全在这里放松了,仿佛把这里当成了他的那片安全树荫。冷格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杯里还有未化的冰块,混在酒精里慢慢降低它的度数。一饮而尽,她抬起下巴放下酒杯,靠在椅背上,无神的看着头顶上绚丽的灯。
“我好像曾经看见过他。”她说话时低下头。
我来回看着她和老人,老人带着鲜艳的帽子,脸庞轮廓分明,未经修剪的胡须像针一般刺出来,为饱经风霜的老人更添了一分沧桑。年轻时也曾风光夺目过。我心里给老人下了一个判断,这样的人不可能混在人群里像水入大海般找不到了,见过的人·都会留下鲜明绝不模糊的记忆。
所以冷格应该确实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但究竟是哪里,她自己也说不清。
老人在打量中慢慢醒过来,睁着迷惑的双眼看着那头别到一边的冷格。
“怎么了?”他转头问我。
“没什么,没什么。”我连忙回答,语气像要掩饰什么般的急速又敷衍。他更加疑惑的看着我们了,眼睛四处观察,但最终什么也没发现。
他只好又给自己到了一杯酒,同时嘴里嘀咕着,“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奇怪了。”
冷格意外的转过头,盯着他,“曾经见过吗,好像很眼熟。”
“谁都说眼熟,这个年纪的人长得都差不多,全是皱纹加老年斑,白发加上乱糟糟的胡须,没准头上还带着一顶掩饰掉头发的帽子。”他把帽子摘下来,展示般的让我们看,随后补充了一句,“不像年轻时棱角分明啦,年轻时都各有脾气老了都一个样子。”
“也许吧。”冷格笑着给我倒了一杯酒,我渐渐感到胸膛发烫,意识到不能多喝,把她倒酒的动作打断了。她看着我,眼睛里有奇怪的笑意,放下酒杯向我举杯。
我笑着回应,勉为其难的喝了一半,辛辣的味道先充斥了口腔随后涌上鼻子几乎呛出眼泪。
”少喝一点吧。“老人自己一干到底,”也有不能沾酒的人。“
我点点头,”我确实不喜欢喝太多的酒,有时候连啤酒也不想喝。“
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还是觉得见过你一面,好像是在西江那边。”西江在城市往西,它蜿蜒流经城市西部,四周是漂亮的江景别墅。而这里似乎是在靠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