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破暗,阴阳交替,苍天、日月,正见证着一场生死斗!
砰!两掌交击,悬在半空,画面仿佛静止一般。
副踏天一脸错愕,这一掌已集他毕生功力,纵然是头牛,中了这一掌也必然立毙当场,可对方却一点事都没有!
怎么可能!
无论看起来有梦幻,但事实便是如此,恍如潮水拍于礁岩,没有半点影响。最可怕的是,不管副踏天手上怎样用力,对方纹丝不动。震惊中,却听面前传来一声大喝“破”,手上袭来一股巨力,整个人当即喷出一口血,身像断线的风筝倒飞出数丈远。
副踏天硬挺起半截身子,道:“你居然真的练成了……准提神功……!”
说完轰然瘫倒。
光焰垂落其脸上,一对双目瞪如铜铃,眼前,毕生走马观花,如露如电吗,到最后,画面停留在某个院子里。
“为什么要逼我亲手……”风中,隐约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在场几人闻言,似乎明白了些儿事,尤其恩怨纠葛的,心头百转,百味成杂。明明大仇得报,身心舒畅许多,但三人并未觉得愉悦,反而更像是一种枷锁脱落后的轻松,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片刻后,杨茂选语气淡淡道:“那话里说的应该是他的生父吧?”
马祥麟目光叮叮,一言不发,张鸾仪一张清秀绝美的脸满是柔情,抬头看了一眼心上人的脸,跟着也默默望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念及此,张鸾仪叹道:“他……也算是可怜之辈……”
“那还要割下他的首级吗?”杨茂选道。
马祥麟沉吟半响,终是道:“罢了,死者为大,既然他已身死,尘归尘,土归土,一切恩怨皆消。”
“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却见夜凌空走上来,笑嘻嘻道:“说的好,说的好……”
张鸾仪笑道:“你又想搞什么鬼?”
夜凌空却自顾自道:“大仇得报,恶寇已除,于公于私,都是快事。”话锋一转,又道:“既如此,咱也差不多快喝喜酒了吧?”
杨茂选闻言一愣,跟着也抚掌而笑,道:“是极,是极,这杯喜酒,可让咱等的太久了!”
张鸾仪爱慕马祥麟多年,明着都追了不知多少次,只是马祥麟心中一直放不下亡妻,故而每每都躲着她。对此,张鸾仪也不气馁,照样死缠烂打,这般深情,别说“神女有心,襄王无梦”,纵使百炼钢也化作绕指柔,这些年来,其倒也不那般躲避、抗拒,但也不给个准信儿。
大仇不抱,马祥麟终究无法放下心结……
张鸾仪明白这一切,所以后面也不急了,只是默默陪伴,渐渐地,许多事就成了习惯,一切事也不好再提。
可到如今,他俩之间,总归得有个说法……
而今心事被人挑破,张鸾仪小鹿一紧,“刷”的一下闹了个大红脸,一张绝美的脸娇艳欲滴,窘迫道:“你俩说的什么浑话!什么喜酒……”
说完还不忘抬头瞟了一眼。
夜凌空笑嘻嘻道:“这你自个儿清楚!”
“混蛋!”张鸾仪羞恼的直跺脚。
玩归玩,闹归闹,夜凌空嘿嘿一笑,跟着端正神色,道:“将军,容在下斗胆说几句……”
马祥麟还是头次见他神情如此认真,神色一愣,道:“你说。”
夜凌空道:“将军,虽然在下跟随你不久,可对你的人品、才具,武艺,都钦佩不已。”继续道:“将军乃人中龙凤,好果断,好担当,有大丈夫之风……”然后叹道:“可唯独在这男女之事上,拖泥带水,扭捏的不似个汉子!”
“……”马祥麟无言以对。
夜凌空也道:“你看,连我这才见了不到一天的,都瞧的出,我阿姊心系于你,更何况军中上下?只怕……就连石柱那边,人人也都知道阿姊的心意,眼下这都都抱到一块儿了,男女授受不亲,你让她今后还能嫁给谁?”
张鸾仪越听越羞涩,可手上却情不自禁的抱得更紧了些,身子也依偎的越深。
“时值多事之秋,身处乱世,谁也不知道日后如何,说不得今天还好好的,明天就横遭意外,马革裹尸……既如此,为何不好好珍惜我阿姊?”
“倘若你心里没她,拒了便是,也好让她死了这条心,找个地儿出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