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死,可更怕被折磨至死。
富贵了这么多年,作为残缺之人,自然有一些癖好存在,这些年被他折磨死的人太多了,折磨人他太有心得了。
这些年被他折磨死的人大有人在,没想到自己也会是这个下场。
不过似乎天无绝人之路,此时在他们南方沿着河岸突然出现一队人马,也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
“族叔,多年未见一切可好?”张鲁一马当先身后一白袍大将紧跟其后。
“啊,是公祺?哈哈,真的是公祺吗?哈哈哈,呜呜呜,这么些年未见想死你叔叔了。快带叔叔去汉中,让咱们叔侄好好叙旧。”
张让原本暗淡的眼神此刻突然爆发出求生的光芒,喜极而泣或许就是说的如今的他。虽然心有有所担忧,但他张鲁大老远来还能为了杀他不成?
这个场面让他后面的其他人此刻也兴奋了起来。
“是公祺啊!”
“公祺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咱们张大人的亲侄子,留候的十世孙,汉中五斗米教的天师,有他在我们定然安然无恙!”
“咱们大人不是涿郡人吗?怎么?”
“你知道个球,回头再告诉你。”
“哈哈,族叔,难不成还没看清局势?”张鲁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很真诚的模样问着还存异志的张让。
其实张让自己很早就想到这种可能,哪怕到了汉中自己也不一定能有什么好结果。
人在高处四顾皆友,人逢低处两面环山。
可是人总是怕死,哪怕一丝很小的可能求生,也会奋不顾身的去抓住。
此刻张鲁的话让张让脸色更加苍白,当年谄媚贡献族谱的张公琦,此刻竟然是来落井下石的。
真是谄媚的人都靠不住啊,当年错付了,因为那么一大笔钱他的信任错付了。
“你!你!你!好好好,张公祺如果今天你救杂家一命,杂家愿意把这些年私藏的财富全部都给你如何?”
张让也没有废话,他自然知道自己如今最大的底牌是财富。
他看到张鲁出现就知道他必有所求,只不过他不知道为什么张鲁都不带假装的把他们带到汉中再翻脸。
他更不知道,对于张鲁而言,他最大的财富其实是怀中的孩子。
或许他知道,但作为十常侍之首,作为汉庭最后一道门户,皇帝不可估值,也不可交易。
大汉八百年的历史,皇帝这两个字太重了。
“族叔,你说的可是星宇阁楼下三十米的密室中的那些?”张鲁淡淡一笑,嘴角上扬人畜无害的表情下,让张让此刻真正的万念俱灰。
张让一个踉跄差点就跌倒在地,幸好刘辩拉了他一把,他看着怀中抱着的刘辩,忍不住流下泪来。
“陛下,陛下!臣等死,请陛下自爱!”
说完张让顾不的刘辩的挣扎,他放下刘辩准备起身下车拼命或者自杀,可此时的刘辩却死死抓住张让的衣带。似乎这少帝只是胆小而并非不聪慧。
张让回身抱着少帝泪水汹涌,身后的黄门还有其他大太监此刻也泪如雨下,下车求饶。
这时候从远处一骑奔来,来到张鲁面前下马单膝跪地。
“天师,董卓大军据此十公里,最多一个时辰便到达此地。”
张鲁听到此处皱了皱眉,该来的总会来到。他此时知道不能再拖延了,历史果然他酿的还是历史。
他一个眼色身后大汉们抽出胯下宝刀将张让等众人围了起来。并把刘辩从张让身边带到张鲁面前。
张鲁马下瑟瑟发抖的小皇帝,此时及其无助却并没有哭出来,似乎保留着大汉最后的尊严。
小萝莉此时跑了出来,连忙把刘辩带到身边看护着,安慰着,虽然她知道这个孩子是谁!
虽然她也知道她是谁!
她姓张名宁字魁娘,一个管张宝张梁叫叔叔的女孩,一个懵懵懂懂就站在大汉对立面的女孩,一个死了父亲的普通女孩。
张鲁没有理会刘辩,虽然他是为了他而来,此刻的他对着这群十恶不赦的太监们下了死命令。
“除了少帝你们自裁吧。”说完,张鲁骑马转身离开众人视线。
只是片刻,众位大汉面前的众太监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他们最后都自裁于淮水旁。
若不是想到他们生前的罪恶,还真的让人略微的感到些许凄凉。
“行动吧,董卓来的太快,执行B计划。”
张鲁随意的一瞥,看到没有站立的太监后,说完就策马扬鞭往东远去,身后的大汉们连忙紧跟其后,不一会儿的功夫此地就只留下白袍将领和一辆马车。
白袍将领此刻从马车上拖下一个麻袋,打开麻袋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刚才那个被称之为皇帝的男孩,刘辩!
当然这不是真的,而是一具刚溺水而亡类似于刘辩的尸体,仔细辨认下竟然和刘辩有九分相似!
…
一队骑兵飞驰而过,四周的大地震颤不已,一瞬间就连这淮水的水也是汹涌了几分。
这队骑兵远远望着这边的惨烈与凄凉并没有上前的意思,似乎在观察在寻找又似乎是在威压。
白袍将领此刻正在对着尸体发呆,似乎接受不了这一刻的结局。
“陛下,陛下你醒醒!”
声音急促却不大,甚至很小。可威力却抵得过万千骑兵造成的威慑。
董卓此刻也没有了想要给他所见人下马威的想法了,他连忙骑马来到近前。但见到白袍将领正脸的时候他不由得一呆!
“寿成?你怎么在这?陛下怎么了?”
董卓看到白袍将领背影时候就感觉有些熟悉,可朝廷之中他熟悉的人还是有一批的。可没想到,仔细一看面前这人竟然是他邀请而不来,自己却偷偷前来的,西凉半边天马腾,马寿成!
至于马腾怀中死尸,身着龙袍与之前见过的皇长子刘辩几乎相差无二,那自然是少帝了!
“这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