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那具鸟尸从天而降,轰然落在她面前,像一条死狗。
而在几天前,它还存在于自己作的画中,如此狂妄暴烈。
就如刚才那道闪电,只留下短暂而耀眼的闪烁,然后消逝于世。
轰隆隆~
雷声大作中,白雨在林小雪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缓慢而坚定的走向那片血泊。
“喂!停下!”
“白雨,回来!”
楼顶看护现场的治安官看见这一幕大喊,林小雨同样呼唤。
没有丝毫的停顿,蹲下、伸手。
白皙的手指点在这抹红之中,颤抖了下,一朵白花在血中盛开,又逐渐晕染。
“有人晕血昏迷了?”
王福俊听完电话那头现场人员的话,有点无语。
这点事也打给他。
又不是喝血吃肉,摸了有屁用。
“你直接让学校送去医院,就这样。”
随手挂掉电话,他叹了口气。
本来以为来这里算放假,没想到还折损一人。
李西贵已然独眼,还不知道脑袋受伤重不重,即使没事,注定也要退居二线了。
这次回去,自己虽是新成员,估计也要接受处罚。
想到这,他心里有些自责,又有些窝火,恨不得将那白鸟碎尸万段。
根据治安署提供的情报,白鸟最先于亨江中段发现的,离这里有大半个城区远,加上楼顶还有另一只不同种类的夜枭。
他推测可能是白鸟找上门来,趁夜枭白天视力不好,强行降服。
然后恰巧被两学生撞见,杀完回去后继续苟且。
遇到袭击,白鸟装死,身下另一只也被压住没有作声。
可惜这畜生没前者智商高,人家想着逃跑,它却想着偷袭。
另外,白鸟身上无味让他误判目标,夜枭无声让队长一时不察。
种种原因,才造成现在这样的情况。
哗啦啦~
外面终于下起雨来了,偶尔夹杂几道闪电。
急诊室的红色指示灯在他眼中越发刺眼。
刚才医生初步判断伤者脑出血,眼部严重受创,需要立马进行急救手术。
如今已是过去很久了。
王福俊单手撑头,习惯性摸着鼻子,另一只手则敲着大腿,感觉度日如年。
咕噜咕噜。
走廊一端传来轮子滚动声,却是又来一位病人。
王福俊坐在走廊中的椅子上,抬眼看去。
推车上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估摸着刚刚成年。
此时她紧闭双眼,面色苍白,像失血过多一般。
只是他鼻子本能地动了动,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有时候,没有味道往往比怪味更让人印象深刻。
尤其是对王福俊来说,他自从觉醒能力以来,就只在刚才那只白鸟身上遇到过这种情况。
而像眼前这个女孩,身上的味道竟然在渐渐消失!
他缓缓站起来,死死盯住了她,像是见到了鬼一样。
“难道……”
就在这时,急诊室的红灯转绿,一位男医生直往王福俊走来。
“您是病人李西贵的家属吗?”
“跟您说一声,病人情况暂时稳定,但是因这里条件有限,无法完成治疗,建议转到本市医院继续观察。”
林小雨察觉到他目光,立马挡在中间,见大夫大喜。
她带着哭腔喊道:“医生,能救救我朋友吗?她好像不行了!”
男医生见他终于转过来点头,立马安慰了她一句,然后护送着进去。
王福俊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同时,脸上神情变幻。
如果真是他猜想的那样,那恐怕是一个重大发现。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队长送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