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稀记得我上小学那年父母一起送我去的学校,那时的学校还是红砖的围墙,锈迹斑斑的双杠,云梯,我报道的时候在双杠旁边跟爸爸妈妈玩的很开心,那时我还够不到双杠,只会傻笑着围着双杠转圈,妈妈在左,爸爸在右,周末的时候妈妈会在市场里卖衣服,父亲也会在大桥边上卖水果,休息的时候白天父亲会带着我去市场里面找妈妈,我坐在卖衣服的大理石台阶上无忧无虑的笑着,晚上也会跟他俩去卖水果,每次父亲往气灯里灌油打气的时候我都会默默的看着,从黯淡无色到刺的我睁不开眼睛,也会跟旁边商家的小朋友们一块玩耍,捡路边人家扔掉的土豆自顾自的搭一个小烧烤台烤了起来,很甜很好吃,我也依稀记得他们带我去二姨家的饭店吃一顿美味的饭菜,时至今日我仍然喜欢软炸里脊,也许不是因为这道菜多好吃,可能是那段时间幸福的味道,我记不得什么时候他们的感情问题出现矛盾,我爸每次喝酒后回家都会打架,砸东西,怒吼,妈妈那会很脆弱,会哭会叫,我不懂因为什么,我也跟着哭,只觉得母亲很害怕,可能这就是母子连心吧,那时的信念是我长大一定不会打女人,这种信念根深蒂固,直至后来母亲的离开,我忘了在什么时候是第一次离开,我只记得半夜我醒来身边空无一人,我知道妈妈离开了却不知道去哪了,而我的父亲他是出去玩牌了,他出去的时候给我反锁在屋里,用内种几块钱的锁头在外面锁上,我醒后我害怕,我狠狠用身体的撞门,一次又一次的冲刺,一次又一次的被弹回,不知撞了多久,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可能是累了,我在床上睡到了天亮。之后上学放学都是我一个人,冬天的东北早上很黑,奶奶告诉我,如果有人跟踪我我就大声喊爸爸妈妈,但是那时我从未害怕,我上学时一路飞奔,放学时亦是如此,之后练就了我短跑很快的本领,可能是二年级运动会的时候,不知道谁给我报名的400米,我上去跑,我忘了跑了多久,我就一直跑一直跑,结果跑了个第一,从那以后在别人的潜意识里我是个运动很好的小男孩,所以每次运动会的短跑接力都会拿到名次,可能不管大人还是小孩,对一个人一件事的肯定好像真的很重要。那段时间也很想妈妈,每次妈妈来电话找我我都不敢接,躲到厕所,因为我知道,我接电话就会控制不住的哭泣,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见到妈妈一面,而年后妈妈也会默默离开前往外地,后来当我知道妈妈要走的时候我都会在妈妈怀里哭一个晚上,直到哭到自己发烧去医院输液也不舍得放开她的手,但是毕竟是孩子,也会打盹,醒来之后又要默默数着日子期待第二年的春节,妈妈说她会用星星看着我,所以每到晚上,我都会站在窗台的看星星,默默说一句:“妈妈,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