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物坍塌的速度很快。简森安装的炸弹破坏了好几个支撑节点，再加上建筑物年久失修。

底城区的历史十分悠久，这种大城市的贫民窟一般都是在城市城成立前中期就会出现的，自诞生起就是一个垃圾桶，政府是不会派人或者雇人去维护那里的基础设施的，当地居民只能自力更生，学习电工和建筑技能，或者租机器人处理。

如果是城内的建筑，简森的炸药最多炸掉一层楼或者把地板炸出一个洞，其他地方是不会垮塌的，但这栋楼估计已经熬走了四五辈人，那情况就不太一样了。

“让我骑一会，听我指路！”简森不想拖慢桑尼的速度，便一个横跳爬上了桑尼的后脑。

桑尼什么都没说，只是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轰隆隆！！！”

他们二人的身后开始出现坍塌现象。墙壁开始开裂，巨大的裂缝瞬间布满了墙壁和地板，混凝土碎片从天花板上砸下。

“前面，窗户！”简森掏出手枪连开数枪，将窗玻璃打碎。桑尼加快了冲刺速度，一下撞破了窗户和周围的墙壁，从三楼跳到了地上。

大楼的动静当然吸引了周围的帮派分子们。摩利帮还有周边几十个负责维护秩序的赛博朋克都在四处乱跑，寻找着噪音和震动的来源。简森和桑尼一落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轰！！！”

还没等赛博朋克们有什么反应，巨大的灰尘浪就席卷了所有人。建筑彻底塌了，其内部还发生了小规模的爆炸，灰尘浪瞬间填满了巷子和街道，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轰轰轰！！！”

爆炸声接二连三，而且动静越来越大。简森引爆了装在其他楼房里的炸弹，和角斗场相连接的几栋居民楼全塌了。弥漫的烟尘直冲天际，鼓胀的风吹倒了不少行人，哪怕是持续不断的雨水也没法让这些灰尘在短时间内散去。

赛博朋克们茫然无措地四处跑动，大喊着帮忙。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在慌乱中还被桑尼踩死了好几个人。那巨大尖锐的脚爪一下就能将一个大活人连肉带骨碾个粉碎。

“别停下来，桑尼。”简森一边指路一边开枪，“马上就到我藏枪的地方了。”

他们在巷子和街道间穿行，沿途制造了不小的动静，简森似乎一点也没想掩盖自己的行踪。

“所以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桑尼有些疲劳的声音从简森口袋里传来，“你无缘无故决定毁掉一个帮派，会有新的帮派顶上来的，你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反而会引起一场动乱。难道你想搅混水好做些什么？”

这声音夹在风里，有些断断续续。

“我没想改变任何事情。”简森从桑尼背上跳下来，掀开一处墙角的破布，露出下面藏着的轻机枪和燃烧弹，“我只是在进行一场考试。”

“咔擦！！”

枪械上膛的脆响声和桑尼充满疑惑的“哈？？”被雨水温柔的声音包裹，一起被混乱而气势浩大的脚步声踏碎。

简森回到桑尼背上，看着已经觉察出不对，正隐隐把二人包围起来的赛博朋克们露出一个没人能看见的微笑：

“花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短呢先生们，我们好好玩玩吧。”

“砰砰砰砰砰砰！！！！”

一滴滴的雨水落在灼烧的枪管上，被震碎在火光中。火舌在雨夜中格外刺眼，逼得赛博朋克们不得不寻找掩体。他们躲在碎石和瓦砾堆后，拼命想探出头来，却又被飞散的弹片逼回安全的石头之后。

“走人！”

桑尼直冲向前，脚爪溅起水花，身子击破雨幕。简森坐在她背上，短披风在气流中猎猎作响。他向四周疯狂开火，打爆了不少人的胸膛和脑袋，子弹击中骨肉、道路、残垣，震出细柱状的灰尘和血瀑，在黑暗的雨中并不是很显眼。

“你怎么指的路？！为什么我们要往回走？”桑尼虽然这么问了，但她并没有自己改变路线。

“我们要把事情做的再彻底些。”简森掏出燃烧弹。

他们绕了一大圈，把半个底城都叫醒了，现在又回到了坍塌的废墟处。

“好了停下吧，让我想想……那个房间在哪里来着？”简森抬手扔出一枚燃烧弹。

“呼！！”爆裂的火光一闪，又瞬间膨胀，覆盖住了一大片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