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过后。

檐外有雨，淅淅沥沥。

屋内静暗，不辨昼夜。

司徒碍人从静暗这片中醒了过来。

她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

但她不用扭过头去看就知道，柳遗风此刻一定守在她身边。

所以她刚一醒过来，就朝身边问道：“蛊身圣女说了什么？”

柳遗风叹息道：“她什么也没说。”

他接着道：“若我是你的话，一定会先担心担心自己。”

“可惜你并不是我，而我是司徒碍人。”

“司徒碍人是不是从来都不会担心自己？”

“不是。”

“那你在什么时候会担心自己？”

“在需要担心自己的时候。”

“现在还不需要担心自己？”

“现在你还在我身边。”

“你就这么信任我吗？”

“不信任你的话，我早就已经死了至少有十七回了。”

司徒碍人顿了一下，又立刻纠正道：“算上这次的话，已经是第十八回了。”

柳遗风摇头道：“你以为这次我还能救你？”

“我现在岂非还活着？”

“你虽活着，可是你的真气，我实在没法救回来。”

“真气没了，只要人还活着，就还可以再练回来。”

“你练不回来了。”

“为什么？”

“因为你的经脉断了。”

“我不信。”

“不信的话，你大可试一试运行一下真气。”

“不必试了。”

司徒碍人黯然道：“我已经感觉到鸠尾，膻中，太渊三处大穴正隐隐作痛了。”

她接着道：“太溪穴要是再断了，我这辈子也就与武功再也无缘了。”

柳遗风又叹道：“你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无所不能的司徒碍人了。”

“你说错了。”

“哪里错了？”

“我的真气虽不如以前了，但我还是那个司徒碍人。”

“你没有变？”

“我没有变。”

司徒碍人坚定道：“有些事情，还是只有我能做到。”

柳遗风皱眉道：“这件事情，是不是也只有你能做到？”

“没错。”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只有我才深深的体会到过气蛊到底有多么可怕。”

“我明白了。”

柳遗风忽然沉默了。

他沉默了良久，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开口道：“蛊身圣女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她还是透露了点信息。”

司徒碍人眼神一亮，立刻问道：“什么信息？”

“她画了一幅画。”

“她画的是什么？”

“我看不懂。”

“那幅画呢？”

“她是用树枝画在泥土地上的，现在早就已经被雨水冲没了。”

“你没有记下来？”

“我老了，记不住。”

“我不信。”

“你既已打算告诉她，为什么还要逗她呢？”

就在这时，杜婆婆突然从屋外走了进来。

她刚一走过来，就用手刀在柳遗风的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死老骨头。”

杜婆婆啐完后，又转过头对司徒碍人道：“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蛊身圣女画的正是五仙。”

司徒碍人疑惑道：“五仙是不是萨满教的出马仙？”

“不是。”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