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金焕禹思考了一下,决定回应她,“你是陈欣悦?那个咖啡店老板?”
“……”对面静默了一下,然后有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是的,稍等一下,我们来找你。”
金焕禹挂断了电话。他突然感到极其强烈的不安和惶恐。他刚才为什么没有想到?不对,他应该想到了,想到了被绑架的可能性。
如果陈欣悦开的咖啡店就是一个专门诱拐人的组织机构怎么办?他现在处于一个极其危险的环境,甚至有可能被分尸卖掉。
不过想归想,这套逻辑里面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他和陈欣悦并没有在同一个地方。什么恶趣味绑匪会把他抛在深山野林里面还给他准备这么多东西?因为想要沉浸在追逃活动的恶趣味中?
如果说绑架的话他现在反而不受任何事物限制,身体也没有缺少器官带来的不适和痛苦。
现在基本确定了陈欣悦就是那个雇佣自己的老板,等会儿去问问她?不过她怎么找我?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发出悦耳的铃声。
金焕禹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让他感到陌生的名字“燕粟”。
刚才那个男的?金焕禹没怎么迟疑,接收了电话。
“金焕禹是吧,我知道现在的情况会让人感到疑惑以及恐惧,但是我需要你现在冷静下来。”温柔而冷静的男生响起,金焕禹打起精神“嗯”了一声。
“接下来我和陈欣悦会尽快找到你,尽量不要走动,把身边的物品收拾好。”
“好的。”金焕禹回答道。
“嗯,电话不要挂断,我们已经动身了。如果有问题现在就问吧。”电话那头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应该是燕粟和陈欣悦赶路的声音。
“这是什么地方?”金焕禹迫不及待地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我们还在现实中吗?”刚才拨打的救援电话让他感到一阵后怕。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下,“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但我们确实已经不在现实中了,应该是在一本书中。”这次说话的是陈欣悦。
“书?”金焕禹很吃惊,“你的意思是我们成为书中故事里的人物了?”
“这个……我们也不能确定,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消息还不足以支撑这个观点。”陈欣悦继续回答道。
金焕禹捏着下巴继续问道:“你们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了?”
“我们不是第一次进入书中,但是这个地方我们也是第一次来。”那边停顿了一下,作出了更多的解释,“我们把每一个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人称为书写者,我们有一个组织名为‘故事会’,我们将每次进入的地方称作一个故事,目前还没有出现过重复进入的故事,所以我们都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好多新定义。
“我们会在这些故事里遇到什么?故事情节?既然我们被称为‘书写者’,那我们应该不会参与到故事里面吧?”金焕禹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对了,为什么我们会成为书写者?”
手机传出一些树叶被踩碎的声音。
“首先,我们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选为书写者。”这次是燕粟在回答问题,“前一个问题的话……我们会切实参与到故事的发展中,期间会出现一些…超自然现象,我们甚至会出现一些伤亡。”
“你现在就跟他讲这个?”听起来像是陈欣悦把手机抢了过去。
“他总会知道啊,不如早点说出来。”燕粟无奈道。
“没有,不会,我不会那么脆弱。”金焕禹有些许慌乱地说道。
事实上他的心情一落千丈。
“好吧,确实会出现死人的情况。不过我和燕粟会尽量带你活着出去的。”陈欣悦的声音大了一些,可能把嘴靠近了手机的收音处。“应该快到了,你准备一下。”
说到底还是刚起床,手脚有些不便,金焕禹几个拉伸下来还是觉得有些使不上力气。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水,接着坐在石头上打了个哈欠。
没过一会儿,电话被挂断了。紧接着,金焕禹的身后传来一阵稀碎的声音。
“陈老板?”金焕禹起身后退了几步,抓了一块称手的石块。
“诶诶诶,到了到了,燕粟。”声音顿了一下,“你在干什么?”
闻言,金焕禹放下了手中的石头,“怕过来的不是你们。”他有些疑惑,陈欣悦应该看不到他的动作才对,难道是树叶的缝隙中?
“哦哦,没事,我刚才就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陈欣悦从树丛中探出头来,看到金焕禹后绽放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女孩穿着棕黄色的冲锋衣,鸭舌帽被挂在背包,身后是一个皮肤白皙的男人,看到脸的一瞬间金焕禹立刻惊讶地大喊:“你是那个,那个明星?”
“不是。”燕粟彻底从树丛中间拔出腿,冲着金焕禹摆摆手,“那是我弟,燕离。”
金焕禹一时惊愕,看着燕粟。他穿着深绿色的冲锋衣,鸭舌帽同样挂在了背包旁边,头发略显凌乱,眼睛下面有较为明显的黑眼圈。虽然是一副操劳过度的样子,也难掩男人出众的风采。
“你弟弟是那个大明星?”金焕禹有些不敢置信地再次询问。
“嗯嗯,我还是他经纪人呢。”燕粟有些好笑。
金焕禹不怎么关注现实中娱乐圈的事情,对于燕粟的真实身份没法确定。
见金焕禹有些沉默,陈欣悦赶紧说道:“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我总感觉这个森林不太对劲。”
燕粟点点头,笑着拍了拍金焕禹的肩膀,率先走进了树林。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啊?”金焕禹迈开步子询问并排而行的陈欣悦。
“嗯……靠我的直觉和燕子的勘测。”
“燕子?”
陈欣悦指了指燕粟。“就他。你还记得我跟你讲的书写者吧?其实每一位书写者都可以有点自己的超能力……”
话音未落,金焕禹突然感觉一阵眩晕,燕粟和陈欣悦同时停了下来。三人只感觉自己的视野突然消失,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三人就已经坐在了一张黝黑的圆桌前。
圆桌边一共六个人,圆桌中间和六人的面前都有一根直立的蜡烛,每个人坐在高背椅上,后方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大家好,我是‘社长’。”不知是谁开口。
“我说吧……”陈欣悦的语言里出现了一丝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