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下午,欧阳慕箫正在黄潥房中练那护心功,忽听小厮来报,说门外有人来找他。欧阳慕箫心中一喜,急忙奔出去。马浥尘不知何时站在大门口,与那来人四目相望,两人均道一声:“是你?”而后哈哈笑了一声。马浥尘抬手:“我当是请了何方神圣?原来是孟兄,快请进。”
欧阳慕箫看看他俩,对孟时道:“孟伯伯,多谢你连日赶过来,原来你与马兄早已认识。”
话说这“孟伯伯”,便是如今人称“江湖第一手”的神医、欧阳慕箫父亲的好友孟时。他是先天畸形没有右手,却只靠那只左手诊脉、缝针、正骨,无所不能,医术在江湖中更是无人能及。
孟时一面往里走,一面对欧阳慕箫道:“两年前我从胜门关到你家去,路上见到城墙上有人贴了告示寻医,便去凑个热闹,我与马兄便是在那时有了一面之缘。”
欧阳慕箫点点头,孟时又转头问马浥尘:“什么病症?连你也治不了吗?”
马浥尘道:“是一旬散。”
孟时听了皱皱眉,只低头不语。
接近后院时,孟时突然停下,对欧阳慕箫道:“箫儿,我还是要跟你说清楚,马老弟的医术不在我之下,他治不了的,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欧阳慕箫略略一惊,随即点点头:“是,还请孟伯伯先看看,尽力救治,若是连你也救不了,这天下恐怕也无人能救了。”
孟时点点头:“我尽力。”
孟时进去见过了黄潥,欧阳慕箫与马浥尘退出来,站在门口,欧阳慕箫道:“马兄年纪轻轻,医术却已如此高超,实在让人佩服。可是为何从未听过马兄的大名?”
马浥尘笑道:“我可不及老孟厉害,再说了,名气越大,病人越多,我还想过过清闲日子呢。”
欧阳慕箫半开玩笑地到道:“医者,不都以悬壶济世为己任吗?”
马浥尘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叹道:“悬壶济世,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欧阳慕箫没有再说话,两人静默地站着,过了一会儿,身后的门开了,孟时走出来,先看了欧阳慕箫一眼,却并没有开口,向前走去。
欧阳慕箫往门里看了一眼,便跟在他们身后走到前院。不等欧阳慕箫开口,孟时先说到:“一旬散确实厉害,此毒传自西域,制此毒者尚无法制出解药,我们要想解毒,更是难如登天。”
欧阳慕箫道:“真的没办法了吗?”他与黄潥相识时间虽短,但在平时交谈之中,许多想法竟是出奇的一致,相处下来,颇有相见恨晚之意,如今自己无法救他,心里不由得十分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