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是敞开的,冲外的一侧是两级台阶,两端分别是破旧的楼梯与一个房间。
通过摇摇曳曳的木门缝隙里可以看到里面空间很大,现在想来应该是个会议室。
此时仍然没有听到小伙伴们一丝一毫的声响。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天气很热,我因为焦急而微微出汗,被动的任由双脚带着我往前走。
不一会儿就到了走廊尽头房间门口。
我鼓起勇气推了一下破旧的木门,门锁早就失去了它的作用,推着很轻快,没有声响,门开了。
我下意识的往回一缩,不知道里面会蹦出来个什么怪物。
但没有奇怪的东西蹦出来,只有一股木制家具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
首先能看到的是堆在墙角的几把残缺的椅子,凌乱的样子也盖满了灰尘。
视线转向左,我被吓了一跳,从未见过那么大的一张桌子。
现在想来应是触发了我的巨像恐惧,一张很大的会议桌斜楞着挡住了几乎另外半个房间。
桌子上面爬满了藤蔓,这个季节,这些像蛇一样的植物正是疯长的时候。
我不敢再看,总觉得大桌子会扑过来吞掉我。
倒退出了这个房间,出房间后退没几步突然被一个什么东西绊倒了。
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儿,肉呼呼的我并没有感觉到疼,倒是五脏六腑被颠的有点儿难受。
还没缓过劲儿来,手撑地半坐起身,看清楚了绊倒我的东西。
是一条桌子腿,孤零零的一条桌子腿,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注意有这么一条腿。
而且,就这样单独的一条腿怎么能把我绊倒呢。
最多也就是会被我踢开吧,带着想不明白的疑惑,我站起身来,又过去对着破桌子腿踢了一脚。
没怎么用力,这个腿就骨碌骨碌滚到一边去了,年幼的我没想那么多,刚才磕在脚后跟上的那股劲儿是怎么回事。
桌子腿的声音打破了方才的寂静,紧着着我听到一声尖叫。
我无法辨认是谁的叫声,但小伙伴们终于有了动静。
我抬头四处找声音来的方向,好像是从头顶上传来。
我二话不说向楼梯跑去,边跑边想这应该是邱飞的叫声。
他一直是我们里面胆子最大的人,最活泼,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楼梯是水泥的台阶,金属的扶手,黄色的铁锈下还能看出原本的天蓝色漆,那时候的老建筑好像都是这样的风格。
心中害怕,着急去找小伙伴的我也没细看,冲上了二楼。
二楼的结构与一楼基本一致,走廊一侧是并排的房间,另一侧是因为生锈而颜色发暗的铁护栏。
走廊没人,于是我从第一间开始找,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第二间、第三间、第四间……
最后,我到了走廊尽头那个跟下面一样的最大的房间。
只是这个门上挂着一把很大的锁,他们不可能在里面吧。
我准备去三楼看看,刚转身要走,却听到了又一声尖叫。
我扒着门缝向里面瞧了一眼。
我的几个小伙伴居然都在里面!
个个都挂着泪,邱飞还捂着胳膊,呲牙咧嘴的,很痛的样子。
我赶紧向他们喊着,你们咋进去的?
说着我还使劲儿扯了扯挂着的锁。
他们听见我的声音后非但没有开心的样子,都异口同声向我喊道,
小心你后面!危险!危险!
我条件反射的回头,身后除了一条寂静的、空空荡荡的走廊外,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