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愿意学习战斗的技巧，日常保证训练，那么想来那一伙“暴徒”于他而言不过土鸡瓦狗尔尔。

而此刻的洛河则似乎在另一个极端，无论是人类的灵魂还是特尔修斯的身体，从战斗才能和天赋来说只能说是一般，甚至算是半吊子。但他对战斗的适应性却很惊人，一点都不排斥，也并非一些疯子那样热衷和狂热。而是一种很单纯的平静，不当回事，就好像是呼吸一般自然。就像现在，他可以一边深陷哲学的思考，一边挥手间宰杀怪物。毕竟也没有人因为过于专注思考就忘了该怎么呼吸吧。

“有趣……”莱茵勾起嘴角，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在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就把洛河宰掉，只能说看着洛河的喜怒哀乐，以及他身上的各种故事，会让他的心态变得平和而稳定。两百多年前他在家族驻地做出了选择之后，他的生命形态已经离人类远去，而成为超凡者之后更是如此。无论是强大的力量还是非人的形态，都会侵蚀属于人的心灵和精神。【戴冠者】和【诀别者】离开现世，某种意义上也是对人类的保护。

因为强大到那种程度的超凡者，已经几乎和普通人类不再是同一个物种。这样的强者究竟还有没有属于人的“心”，那确实不好说。

莱茵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他不是很在意，毕竟他唯一在意的也只有忒雯丝的封印问题。但他也不希望自己完全丧失人性，毕竟曾经的他选择接过家族的使命，本质上就是因为想要维护这个世界仍旧存在的美好。因而，他需要一个锚点，能够维系他作为人类的情感支撑。而在这个范畴内，洛河的确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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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旅途单调了许多，战斗、前进、寻找魔法纪录、读取、和爱丽丝聊天、继续战斗……时间似乎形成了一个循环，周围的敌人也在变得愈发强大。洛河和莱茵战斗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短，更多的时候依旧是靠着洛河的“漂游”来避开怪海。

魔女表达了自己的情感，却似乎并没有希冀得到回应。从那一次之后，爱丽丝并没有后续的表达。当周围的景象一成不变之后，爱丽丝更多的时候都在聊天……与其说是聊天，更多的时候是她在讲述各式各样的事情，而洛河在一旁倾听。关于这个世界的魔法，关于这个世界的蒸汽炼金术，关于一些国家的宫廷趣事，关于一些佣兵和冒险者惊心动魄的冒险。

洛河耐心的听着故事，可爱丽丝的故事中，却很少有她自己的身影，或许是因为她魔女的身份，让她没办法参与到那些故事中去。而属于她自己的故事，更多的是研究各种各样的魔法，抵达魔法尽头的魔女，她的人生大半的光阴，都在枯燥的研究中度过。她甚至可以把那些高深的魔法讲解的通俗易懂，让一个初学者都能毫不费力的学会使用。

但可惜的是，系统不兼容。洛河轻而易举的学会了爱丽丝讲述的大多数魔法，但他无法使用，因为他自身的体系和这个世界不同，即便知道原理，也不过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过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起码底层逻辑是共通的。换句话说，除去那些精确的魔法之外，爱丽丝所讲述的底层基础理论，的确让洛河受益匪浅。

这些理论，也适用于由言灵构筑的仪式和术式体系。而特尔修斯即便是失败品，但作为第一纪元的古神造物，也是懂言灵的。

因而洛河也在不断成长着，这样的旅途周而复始，美好而温馨。

直到爱丽丝说她找到了什么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