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活爱谁干谁干去吧!”
何茂才脸憋得通红,郑必昌赶忙上前安抚着。
“老何啊,在咱们这不上不下的位置上,好处捞不到,坏事全靠咱们来背,所以做事更要谨慎。”
郑必昌叹口气,也不知胡宗宪究竟去了哪里,自打进京面上之后,的的确确没了半点的消息。
大抵是京上那位真的要放小阁老在浙江大型改稻为桑,所以才将胡宗宪这难缠的障碍给去除掉。
那剩下的,便是他郑必昌和何茂才的苦日子了。
今日去抓人只是个开始,后面指不定还有什么难事等着自个呢。
“依我看呐,老郑,咱俩干脆辞官得了!”
老何心里越想越憋屈,不去抓人不对,抓了人也不对,怎么自己做些什么都是错的,那又该怎么做,他严世蕃干脆一句话不说让手下办事的全猜去得了!
“不行,老何,恐怕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不是你我二人想辞官便能辞掉的时候了。”
郑必昌摇了摇头,辞官不过是下下策,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的,若他严世蕃暗里细查些事,就足够他们两人喝上一壶了。
“这银子也都不是咱们两个花的啊,怎么老揪着咱们两个不放呢!”
“那当初你要像那胡宗宪一样一分一毫都不拿不取的,你何茂才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郑必昌转过头去看着何茂才,又将声音软了下去,“老何啊,现在不是该想着怎么跑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咱们俩怎么伺候好了他严世蕃,怎么能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这才是重点。”
跟着他严世蕃做好了这改稻为桑,给宫里捞足了银子,京上那位高兴了,说不定他们两个也能跟着严世蕃往上蹦蹦!
毕竟从胡宗宪这趟能够看出,京上那位确实是想要银子,眼下胡宗宪再也没敢沾手浙江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老郑,咱俩真的还有机会往上走走?!”
何茂才冷静过后也想着,鬼使神差般的问了一句,立刻遭到了郑必昌眼神的警告。
“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我懂,我懂。”
何茂才又嘻笑起来,“那咱们往后?”
“就跟着他严世蕃干!”
严世蕃毕竟是小阁老,毕竟是严嵩的儿子,如今严嵩仍然在宫里身居高位,仍然还是那个内阁首辅,那跟着他严家走总归没错!
......
“也是一时过于着急,但多亏了刚峰兄啊,不然我建德的百姓不知回去后会用怎样的眼光来看他们的知县老爷了。”
王润莲心里感激得很,海瑞海笔架,虽早就听闻了他的大名,可真到了做事的时候,海瑞无疑是让他觉得最安心的人。
“同为百姓父母官,润莲兄不必这样。”
海瑞赶忙回礼,脸上呵呵笑道,“往后说不准我淳安县出了事还要靠润莲兄建德的百姓来救助呢。”
“这淳安有了你海刚峰,能出些什么事啊,我看往后淳安的百姓,从此就要安居乐业,开始享福了,有这么个青天大老爷。”
润莲望着海瑞,想着海刚峰于堂上对着严世蕃说的那番心里话,四岁丧父,自幼由海母拉扯带大......
“刚峰兄,过些时日我派人来给你送身衣服吧。”
润莲打趣道,“你这衣服,都快成了古董了,就不要再穿了。”
做官多年,仍着一身补丁麻衣,可见他海刚峰的清廉!
“害,我这身衣服,穿了这么多年,也有感情了,怎么能说扔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