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洲蹦起来喊:“你给老子清醒点!无烛!”
可惜是无用之功,如果真的能这么容易醒过来,他也就不会被困在这里了。
无烛大约是瞄准树上某个树洞,举起断手就要往里塞,砰一声——
红瑶举着断木,擦了擦汗,把小人捧起,“这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无烛被打晕倒地,乱糟糟像个野人。
晏九洲坐在红瑶膝盖上叹气,“长话短说,当年无烛为我送信给百怀,半路被阿眠所杀,他死后必然有人为他用邪魔歪道延续性命,不然身上也不会有一股死气。”
红瑶给火堆加木头,“那他现在是死是活?”
“人是死的,心脏是活的。”晏九洲直接说:“而且他现在用的心的主人,我们见过。”
“谁?”
“凌源。”
红瑶吃了一惊,“天生道种?”
“天生道种,天选的地仙,只有他的心才能让无烛‘活’过来,但同时也浑浑噩噩,被其他人的心扰乱神智。”晏九洲声音轻得好像风一吹就听不见了,“他清醒的时候告诉我,杀他之人是阿眠,但取凌源心脏的是扈紫衣,扈紫衣,知道她在给谁办事吗?”
红瑶忽然想起白日里村民说有挖心又胆小的妖怪,“难道是他?”
“什么?”
她将自己怀疑的事说出来,晏九洲停顿半响笑道:“看来你长大了不少。”
“他被死气控制,只有人心才能提供让他活下去的力量,才会去挖心,但无烛不喜欢杀人,他喜欢人间的一草一木,所以才没有伤过一人。”
红瑶把话打断,“先不说这个了,你怎么又变成这样了,你的胳膊和脑袋去哪里了?”
晏九洲坦然道:“被我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