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轰然启动，于夜色中奔行。

“奥丁的尼伯龙根，只有在暴雨之夜才会洞开，那时，拥有奥丁印记，或被奥丁许可之人，才可从高架桥中进入尼伯龙根。”

楚天骄淡淡道，“这些资料我已经全部交给昂热了，我没有什么可以再补充的。”

“那你对奥丁有什么了解？”芬格尔说。

“根据我所了解的信息，奥丁极有可能在数百年，甚至千年前就已复苏，一直在人类社会中的潜藏。”

楚天骄单手按动方向盘，身侧车窗半降，烟雾缭绕间，他徐徐说道。

“在人类历史中，或许从未面临过如此强大的敌人，不论是青铜与火之王，大地与山之王，海洋与水之王，都曾在人类的历史中留下足迹。”

“但只有天空与风之王，从未在人间履足，千百年里秘党一度猜测这位尊王一直沉眠，从未苏醒。”

“但今天，奥丁的存在，证明了这位君王一直在社会的暗面中潜伏。”

楚天骄轻叹道：

“祂曾见过耶路撒冷丧钟长鸣，也曾见过佛罗伦萨明月孤影，祂曾见过罗马城漫天飞花，也曾见过君士坦丁堡天命之人追逐残阳。”

“人类历史上的一切又一切都被祂于高空中见证，祂是人类最强大的敌人，祂对人类了如指掌，而人类对祂一无所知。”

“昂热试图通过祂的尼伯龙根来了解龙族的奥秘，但在我看来，这终究是无用功。”

“因此，我做出了一个背叛祖宗的决定。”

“什么决定？”芬格尔忽然有些不安。

楚天骄没有回答他，而是专心开车。

片刻后，迈巴赫的车速陡然拉低，窗外的城市图景被巨大的黑影笼罩，芬格尔望出窗外，能看到高架桥的身影似乎浩荡无垠，直抵天际。

“高架桥到了。”

楚天骄走出车门，随手将烟头丢入水中，慢步走上高架桥，芬格尔紧随其后。

“每逢雨夜，尼伯龙根就会降临现实，今夜没有雨水，所以尼伯龙根不会出现。”

楚天骄侧身倚在高架桥栏上，望着明月流水，轻声道：

“你或许知道，在2004年我误入了奥丁的尼伯龙根，被祂击败，成为祂的化身。”

“今日我虽然从奥丁的控制中解救，但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芬格尔也倚在高架桥栏上，问道。

“人类的能力终究是有极限的。”

楚天骄叹息，“在奥丁化身的那段时间中，我学到一件事，人类越是追求提高自己的血统，越会发现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

“人类的世界真的是人类争取来的吗？不是，那是命运的安排。”

楚天骄的眼中逐渐盛出金光，“黑王之死是命运，龙王沉眠也是命运，人类从龙族中夺取世界，也是命运的选择。”

“但现在，龙王即将集体复苏，黑王即将归来，人类又该何去何从？很显然，昂热是没有能力对抗龙族的。”

“所以呢？你想怎么做？”芬格尔悚然道，他从楚天骄的话里察觉到了一丝不安。

“所以，我不做人了！”

楚天骄咧嘴大笑，“我决定向伟大的杨先生，献上忠诚！”

言灵·时间零，开启。

芬格尔的身体猛然僵硬，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抵在他的脑后，楚天骄在时间零开启的一瞬间，完成了转身、绕后、拔枪、锁头等一系列的背刺操作。

“既然你们想调查奥丁的尼伯龙根，那我就把你们交给杨先生，让他决定如何处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