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维斯仿佛是落入滚筒洗衣机的清洁球,随着贝尔河的流动,在洛伦唐城废墟中四处碰壁。
若不是在贝尔河拍下的前一刻,维娜榨干自己最后的灵知,为两人创造出了一个防护罩,这时克维斯早就已经在与碎石的碰撞下粉身碎骨了。
或是贝尔河在不停向外扩散的原因,足以吞没克维斯的水流缓缓下降到没膝处,让克维斯两人停下来随波逐流的进程。
“这次,真的是一点也不剩了。”
维娜疲惫地靠在克维斯的肩上,支撑自己的身体,让自己不至于直接面部朝下,扑倒在水里。
克维斯搀扶着维娜,蹚水漫步在面目全非的洛伦唐城内,每跨出一步,激起的涟漪就会带着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跟着起伏。
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有些是不会飞行的走地鸟,或是没有找到庇护的青草,还有一些残肢断臂,他们共同构成了一副洪灾过后,生灵寂灭的景象。
克维斯将维娜扶到一处已经露出水面,被冲垮大半红石墙处,让少女坐下休息。
维娜身上穿的轻飘飘的裙子,如今已经湿透,裙摆紧贴少女皮肤,不断往下滴着水滴。
少女拿出即使乘坐水流过山车,仍然没有丢失的折扇,用沿边在裙子上轻轻一划,垂到小腿的裙面就被分割而下,只留下堪堪过膝的长度。
少女抬腿将分割的裙面脱下,白皙修长的腿部露出,向世间展示着少女的美好。
眼前,少女将头顶被打湿的帽子丢在水面上,脱下盛满水的鞋子,褪下浸湿的袜子,一边将袜子的水拧干,边光脚踩在飘在水面的帽子上,将帽子当船,用脚尖驾驶帽子船在附近来回航行。
可能是玩腻了帽子船的游戏,喜怒无常的维娜大人,残暴地一脚将帽子船踩沉,之后就荡漾着双腿,哼着不知名的歌谣,无所事事的用脚踢着越来越低的水面。
同样坐在断壁上,等待水面退去的克维斯有些移不开目光,城镇的破败,少女的美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城镇更加凄凉,让少女更加梦幻。
察觉到克维斯的目不转睛,维娜狡黠地将依然湿漉漉,宛若象牙般的玉腿伸向克维斯,向他的手中钻去。
“喜欢吗?”
被点破的克维斯尴尬地移开目光,但手上逐渐收紧又放松的力道,暴露了克维斯的真实想法。
“真是可爱呢,小少爷,原来还没有经验呀,要不要姐姐帮帮你了?”
“啰嗦!我可洁身自好得很,不像某个夜夜笙歌的大小姐”
“才没有什么夜夜笙歌!好你个负心汉,竟然怀疑我!”
维娜听见说法,踹了一下克维斯,随后快速将腿缩回,抱膝面对着克维斯,将折扇打开遮住涨红面容,只漏出一双眼睛,盯着克维斯的反应。
差点被踢下去的克维斯,看着呈防守姿态的少女,无奈问道:
“贝尔河暴走是怎么回事,记录水之理的石板又是什么东西,你不觉得我知道得太少了吗?”
“是呀,那些东西是什么呢?”
维娜将头完全低在扇子下面,反复念叨着几个无意义的反问句,摆出一副我也不知道,不要来问我的模样,甚至最后还念出节奏,唱起歌来。
“事到如此,你还什么都不肯说的话,那么我们就分道扬镳吧,我会去找其他办法解除绿石雕的诅咒,很感谢你这次救了我,若是以后还能见面,我必涌泉相报这次恩情。”
说完,克维斯起身便走,此时水面只到脚腕部,并不影响移动。
还未等迈出第二步,维娜就伸手拉住克维斯的衣角,将克维斯拉住,闷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