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持续肆虐,潘老大一拳接着一拳打向前方,每一拳都落在同一个位置上,十几拳下来,那里便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洞。
接下来,潘老大左脚轻抬,右腿接着跟进,双拳自然也没有停止。刚才的出拳仿若是为了热身,此刻的他,一招一式,轻巧灵动,如一只灵活的猿猴,魁伟的身形不仅没有成为他的阻碍,还为他的招式增添了不少威猛。
一套拳下来,潘老大长舒了口气,对着叶衾寒所在的方向道:“每天练练拳,免得生疏。”听他说话,并无丝毫的疲倦。
叶衾寒索性不在躲藏,走向那个洞,足有三尺见深,道:“恕我眼拙,看不出阁下师承门派。”
潘老大年过五十,一张国字脸久经风霜,写满了刚强。他笑道:“江湖上像我这种人,太多了,哪一个不是隐藏好过去,避免师门蒙羞。”虽满面笑容,但话语中,苍凉无奈之意也体现的淋漓尽致。
叶衾寒没说话,他明白潘老大的意思。每一位师父或门派在择徒时,都想让其成为能把本派精神和武功发扬光大,增加影响力的人,但这绝非一件易事。一个人,要想获得尊重,获得绝对的话语权,除了自身的努力,外部的机遇也不能完全忽视。
潘老大席地而坐,示意叶衾寒也坐下,夜幕中,四周寂静,唯有寒风吹的枯枝哗哗作响。
“衾寒老弟。”潘老大直呼其名,显得分外亲切。“你的大名,我们都听过,前些日子你夜闯玄峰鹤的军队,杀人过千又顺利脱身,在江湖上传的更是厉害。不过人呐,越是有名,就越会遭人注意。”
叶衾寒何尝不明白潘老大所指,只是此行既然是要和翡玉阁做一个决断,又哪里会顾得上其他,于是道:“我仇家遍布天下,多几个少几个早就没什么区别。我来极北做自己的事,他们当然也可以来。”
潘老大抬头看看了天,道:“两大世家的战争,还有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翡玉阁,让很多人心神不定,老弟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这次来极北,是不是和翡玉阁有关?”
“是。”叶衾寒没有否认。对于翡玉阁的行事风格,他虽然猜不透,但有一点能肯定,自己的动向肯定在他们的掌握中,与其遮掩,倒不如直接释放要主动找他们的讯息。此际,叶衾寒内心抱有一丝的侥幸:翡玉阁阁主看到他的举动,内心嘲弄与不屑的同时,感到他是黔驴技穷,便不再实施其他计谋,直接现身。至于胜败生死,叶衾寒则没有考虑,因为深知,以自身功力而言,与人纯拼功力,江湖上鲜有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