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明街的人口暴涨必然加剧了各种社会问题的产生,加上酒囊饭袋的治安官不理睬的态度,贝明街逐渐成为了混乱的三不管地带,成为了各种黑户、小偷、黑帮等等犯罪的隐藏之地。
在公用马车都不愿意前进多一步的贝明街街口下车,卡尔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黑色面巾系到了脸上,然后又把新换的黑色风衣的衣领立了起来,将整张面孔都隐藏在了衣领之下。
做完这些,卡尔觉得还不够隐蔽,他又将头顶的黑色半高礼帽往下压了压,尽量让别人看不到他的脸。
单手压着半高礼帽,卡尔走进了贝明街。
一进入贝明街,一股混杂着尿液,粪便,污水,汗渍等等恶心异味的恶臭迎面扑来。
这是贝明街的四大“特色”脏,乱,差,臭之一的臭。
住在贝明街的居民基本都是底层阶级,在他们的意识中很难有保持环境整洁的观念。
即使有这样的人也只是少数,而那少数的人很快就会被占据更多的无整洁观念人群淹没,最后清水也只能变为浑浊。
面对这一阵阵仿佛形成了实质般的恶臭,卡尔依旧面不改色,反而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
而这是因为,在没被索尔收养之前,卡尔就是生活在这条街的孤儿院里,生活在这种环境之中。
虽然只在贝明街生活了一年,但卡尔对这里很是了熟于心。
他熟练地穿过狭窄的街道,与一个麻木的贫民擦肩而过,一步步往贝明街的深处走去。
他越走,他周围的景象就越昏暗,身边的人就越少。
大概走了七八分钟,卡尔终于在一条黑不见天的、只能让一个人通行的小巷里停了下来。
他站在一扇几乎隐藏在墙壁中的破旧木门前抬手轻轻地敲击了几下。
随着他的敲击,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巷中回荡直至消失。
在敲门声消失不久,木门开启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又再次打破了小巷的寂静。
在木门后,一个老头透过门缝打量着站在门口的卡尔。
老头的体型很是干瘦,像是被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他头发稀少且凌乱,外表年龄起码有五十往后了。
“你找谁?”老头的沙哑难听,这也很符合他的年龄。
卡尔压着声音道“我找约克医生。”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
“看病的。”
听到卡尔的话,再结合他现在的打扮,老头露出了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我就是约克。先进来吧,我想你也应该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来找过我看病。”说着,自认约克的老头把不大的木门完全打卡,让出了一个身位。
卡尔没多说什么,弓身踏进了这扇还没有自己高的木门进入了屋内。
“先生,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放心,你既然会找到我也应该相信我的信用,你的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等卡尔进门,约克将门关上后才笑呵呵地询问。
透过约克的笑容,卡尔可以清晰的看见对方少了一颗门牙的牙齿。
约克这幅不修边幅加上牙齿漏风的形象很难让人相信他的话。
但卡尔知道,对方说的并不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