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匈奴贵族感觉自己要发疯。
这小贼不愧是沙匪出身,缺乏教养,骂得那可是真的脏啊。
匈奴人说自己是夏之后裔,你别管他是真心这么认为,还是为了大义中的合法性,以夏裔内战为由,想要侵占大汉的疆域。
谁知道这汉人不仅不反驳,反而对对对,并随口回了一句:子不孝,父之过?
“住口!无耻小奴,岂不知天下之人,皆愿生啖你肉,安敢在此饶舌!”
“身为夏裔,不思回报诸夏,一路跪迎长安天子,反而扰父安宁,坏同族之地,居然还有胆以鄙夷血脉欲要与我结亲,染我诸夏高贵血脉?”
“军臣单于安敢自称天命?皓首匹夫,苍髯老贼,即将魂归九幽之下,届时有何颜面去面见夏启?列拜大禹?”
“如你之小奴,无我之军功,无我之骁勇,只敢站在别人身后摇唇鼓舌?一条怯胆小犬,有何资格与我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在孟焕一顿臭骂之中,直接把匈奴人定义为贱籍奴人,等同于骂人祖宗不是正统,是昆仑奴的黑色混血一样。伤害性极大,侮辱性极强。
“喊我们出来,就是在这里听你满嘴污秽吗?”
领头的贵人小主身边,一位稍显年轻的万骑长立即变得目眦欲裂,本来就已经气极的脸上狰狞得面目全非,立刻就小腿轻磕马匹,随即化作一支离弦之箭,高高扬起一把弯刃战刀,劈砍向孟焕。
见此情景孟焕也不惊慌,不曾着恼,反而是露出一抹得逞般的微笑,手中长枪迎面直刺。
一寸长一寸强,右贤王部的万骑长也显然是知道这个道理,见到长枪刺来,重心往内侧向右偏转,左边小腿发力勾住马背,似乎是要用这样一幅怪异的姿态,躲开长枪刺击以后,再用贴身战刀杀敌。
只可惜,他的骑术精湛,而孟焕的枪术也不寻常。
孟焕双手猛然向上发力,反作用下,把手上抬的瞬间,枪头却生出一股下压的惯性的力量。
借着这股抖动之力,上下左右,长枪很快便出现枪身的不规则变化。
随着孟焕轻轻抖腕,这名万骑长似乎感觉眼前像是看到百鸟齐鸣,时而变化如快捷的鹰隼,时而在他眼前化作漫天重影,千变万化,妙用无穷。
可就在他还在赞叹之时,枪头为之一挑,自身就仿佛被一只鹰隼喙嘴刺中,眉心微微一痛,整个世界变成一片漆黑。
“哗!!”
两马交错,少年郎枪尖轻轻一抖,原先还在怒意勃发,恨不得食肉寝皮的匈奴万骑长立刻捂着胸口,落在马下。
不一会儿,殷红的血液便将山头上的草地染上了红色。
一时间群情激奋,若不是匈奴的贵人小主伸手拦住了其他几名万骑长,今日还不定真有可能让孟焕达成五杀的成就。
贵人小主阴沉着一张脸,一双眸子宛如鹰视狼顾般看着孟焕,咬牙切齿的说道:“夏秋之际你唯唯诺诺,如今即将入冬,你却跑过来重拳出击。”
“孟焕啊孟焕,枉我还认为你是一个顶天立地,智勇双全的英雄,我家父王还夸耀你只是生错了地方,若是我匈奴之子,未来必然是能成为沙漠之狐的存在,没想到……你不仅不积口德,满嘴污秽,居然还是如此一个不要脸面的小人!小人!!!”
说到最后一句小人时,此人涨红着脸,露出悲愤失望的愤怒的表情,就像是孟焕对着他始乱终弃一般,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诸位万长本是万乘之躯,岂能与此莽夫搏以生死?”
“来人!!可有勇士,愿与我摘下这条狐狸的奸诈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