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下刑捕司,有半数捕快与山匪相通,皆是我之同党!”
“昨日公堂之上,陈娇娥所言,皆非虚言!”
“陈娇娥不是山匪,我刘成,才是山匪同党!”
哗!
高台之下,满座哗然。
“这,这,怎么可能!”
“县令大人,才是山匪?”
“本县最大的官员,居然勾结山匪!?”
“捕快们,有半数,都和山匪相通...”
百姓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乎刚刚所听到的,都是梦中之言,甚至有人掐了下旁边人的大腿,才发觉居然是真的!
“本县令所勾结的,正是大王山的山匪——草上飞!”
“这些年来,与草上飞里应外合,残害多家行商,县内富商也有不少商物,是本县告知草上飞,一齐劫掠分赃。”
“还有县内对本县令不满,有损本县令根基者,皆被安排山匪杀害...”
刘县令越说,底下的百姓气氛就越危险,更有不少被他提及的人,比如城内的富商、世家族人,此刻已经双眸血红,恨不得冲上来将其杀死。
但底下的捕快们将他们拦的很好,没有人冲破防线。
李止戈看着底下人生鼎沸的一片,走到宋执正身边,“这就是你所谓的,政通人和,天下大同。”
宋执正的面色发黑,不知要如何回答。
纵使昨夜已经从刘成口中得知了他这些年所做之事,但是今日见到百姓的反应后,他明白他还是对刘成的坏影响估算的少了。
十年山匪盘踞,十年官匪勾结。
这十年里,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青山县。
那么被山匪盘踞的苍梧郡呢?
水匪环绕的粤东闽南呢?
还有漠北、中原响马...
宋执正忽然又想起了昨晚刘成对自己说的:
“暗卫只是看见了这小小的一片黑,而我,却看到了整座天下的黑。”
“所以,是这座天下逼得你们如此吗?”
“大楚的治安,居然已经腐朽到了这般地步?”
宋执正看向李止戈,他此刻依旧是那副讥讽的模样,似乎这里的一切,都是被他所讥笑的存在。
“那么,就用罪人的血,洗刷百姓的痛吧!”宋执正抽出腰间的刀,走向了刘县令。
他看着底下愤怒的百姓,却有一丝恍惚。
昨天,他们似乎也是这般对待陈娇娥的。
他们变的真快,甚至连思考一下刘成是否被胁迫都不肯...
原来,你在讥讽这个吗?
宋执正一刀劈下。
铛!
一道清脆的刀鸣声响起。
下一瞬,宋执正手中长刀落地。
“啧!青山县的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哟,居然连县令老爷都敢杀!”
“简直,比我们山匪都有种!”
一道暴喝声响起,瞬间镇压了所有的百姓。
宋执正惊讶看向道路尽头。
那里,站着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