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还在给世界镀上迷幻的滤镜，身体的沉重不妨碍精神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轻松愉悦。张普走近时看到伍嘉志的模样忍不住轻敲了下他的脑袋：“吃药了？”

伍嘉志用力闭上眼摇摇头，再睁开眼的时候赛博文和叶谌都落座了。张普把早餐端上来，包子、粥、小菜一一排开，赛博文帮着摆好，四个大男人埋着头大口进食。伍嘉志用余光瞟到空着的座位，没人讲话，阳光开始照亮他们所处的空间，四个人仿佛在此刻都达到了最让他们自己感到舒适的平衡点。

等大伙儿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张普放下筷子，眼睛转了一圈，压低声音道：“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

叶谌像是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突然坐的更直了。赛博文还是呆呆地模样，双颊鼓鼓地咀嚼着。张普把目光移到伍嘉志身上：“还继续吗？”

“我是说，带她去见江丰叔叔这件事，还有必要继续吗？她应该很快就和司达没什么关系了，我们几个也要尽快打算，现在收手是最佳时机。”

“我以为对你而言，最佳时机是利用这个机会主动出击，把躲在暗处的那些一网打尽。”

江苒没什么感情的声音自他们身后响起。伍嘉志侧身看过去，江苒披着毯子从沙发后探出身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睛特别有神。用餐时消退的奇怪线条再次出现在伍嘉志的视野中，可他一用目光去追寻那些线条，景色又恢复如常，他假装看不见那些蠢蠢欲动的线条，没一会儿它们就自己消失了。

“你们几个，不管什么心愿都可以再尝试一下，这次实现的概率会很大。错过这次，你们人生最有趣、最有意义的部分，没机会解锁了。”江苒把自己缩起来，闷闷地说：“我的心愿很简单，去见他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