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庆平公主逝世后,弘德帝就不敢面见皇太后,总是推辞说自己国事繁忙没过去请安,可现在皇太后却遣人来请弘德帝去见她。
弘德帝道:“儿臣参见母后。”
赵太后还是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带着指责的口气道:“听说你把郴王禁足了?”
弘德帝道:“郴王最近惹上了一些麻烦,等朕证明他的清白后,就会还他自由的。”
赵太后道:“郴王从小乖巧懂事,哪里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你已经害死庆平了,你难要还要……”
想起庆平公主,赵太后就无限伤感,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
弘德帝道:“请母后放心,任何人都伤不了郴王一根寒毛。”
赵太后道:“你可要小心点,不要过火。可别总是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怪你父皇太过短命,要是你父皇还在的话,哪里能容许你这般胡闹。”
弘德帝叹道:“父皇走得早。过早地将国家大事托付给朕,朕肩负国家重任,自继位以来,忧多乐少,战战兢兢,耗尽心血。近来觉得身子骨越发脆弱,儿臣可能也没几年好活了!”
赵太后道:“别瞎说!成儿正当春秋鼎盛,要长长久久君临天下,怎么能说出这种消极颓废的话来。身体不舒服就叫御医抓点药来吃,那些滋补的药你可有在吃?”
弘德帝道:“儿臣最近一直在吃。”
赵太后道:“按时吃药,身体会越来越好的,别胡思乱想,母后要你好好将养身体,别出什么差池!”
辞别赵太后之后,弘德帝回到寝宫,这天夜里他被一个噩梦惊醒,额头上冷汗涔涔。不只一个夜晚,他被同一个噩梦惊醒。虽然大燕表面看起来太平无事,但其实危机四伏。作为一国之君,他也是寝食难安。现在外敌桀卢消停一段时间了,然而内部的不安定因素好像随时都会冒出头!
他喃喃自语道:“父皇啊父皇,你打下了大燕江山,却也慷慨地分封了这么多异姓王和同姓王,他们虽然有功于大燕,但他们到底有没有跟朕一条心,朕究竟是养着一群绵羊,还是一群豺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