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上一壶酒,再来几个小菜。”
两人又回到刚才那座茶馆,沈言交了几个菜,起身给张管事斟上酒。
钱自然是他来付,刚才在捡到的赏钱大概有两百多文,足够他请上这顿还有些剩余。
“我记得,你是今早跟我告假的?原来出门是来干这个。
怎么,不想在拳院继续干了?
不过也是,就凭刚刚那一段,到各个茶馆酒肆说上一边,也能挣上不少了。”
张成林抿了一口酒水,捏着酒杯说道,表情玩味。
他自然是不在乎这区区一个仆役弟子的去留,干活的人不够再招便是,城里多的是想要学拳的傻小子。
如今跟沈言坐在这里,也是对刚才讲的那出戏更感兴趣。
“管事,说笑了。我这也是不得已为之,只想赚点闲钱,买上些吃食,好能继续练功。”
“哦,你倒是想的明白。”
张成林放下杯子,难得见到个有意思,脑子也算灵光的,他倒是不介意点拨点拨。
“不错,学武就必须进补。穷文富武,可不是说说而已。拳院教你们的桩法已经是不错的入门法,但越好的功夫,需要的进补就越多。单靠院里那几碗大米饭,连上一年别说入门,就是气血都得两空。你如今能够想明白,倒是有几分希望能练出些东西。”
沈言心中一叹,他虽然早就猜到,但听到他亲口承认,还是有些愤恨。
果然所谓武功就是拳院用来钓鱼的饵子,归根结底还是想招些倒贴钱的廉价劳动力。
“唉,管事高看我了。武道何其艰难,我也只是尽我所能罢了。”
眼看管事杯中已空,沈言再次凑上去斟满。
“不说这些扫兴的了,管事平素也喜欢听书?”
“打法时间而已,你刚才说的那道倒是有意思,能算上我这几年所听前几了。”
“若是管事喜欢,小子愿意将后面几折全都献与您,以供消遣。”
“后面还有?!”
张成林这倒是被惊住,忍不住坐直起来。
“这是家父生前讲与我听的,小子一直不敢忘记,自然是完整的。”
“你倒是大方,若是后面那些都如你刚才讲的那般水平,就足够你在城中吃上一辈子的,你真舍得给我?”
他是个识货的,自然知道这听着只是几个段子,但放到那些说书的手里,那就是宝贝。
若是经营得当,少说能赚个几百两银子。
“沈言只想继续学拳,自然是愿意的。”
“好!难得你一片拳拳之心,回来之后找我,管你一口饱饭还是没问题的。”
······
······
······
两人之后又在酒馆中聊了一会,便各自分开。
沈言心情不错,又折回之前卖猪肉的摊子,用剩下的钱买了一斤猪肉,又提着一尾草鱼,打算去看看自己的便宜大哥。
刚才的结果不错,算是对他最有利的结果。
明面上虽然张管事占了便宜,只用提高些沈言的伙食,就能赚上上百两。
但这些钱却是沈言自己赚不了的。
不说他一年就只有十天假,就算他天天有空,也是赚不了这钱的,无处不在的帮派,再加上各种混混,他就是累死也最多混个温饱。
类似的东西,他脑子里还有很多,但变不了现就是没用。
但反过来,张管事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也足够赚上这笔钱了。
况且他也算是沈言拳院中的直接领导,喂饱了他,自然也能让沈言在拳院中更加舒服。
总算解决了当前的窘境,沈言心情轻快不少,快步走过几道小巷,来到了记忆中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