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姐妹终于挑完了想买的小物件，挽着手走向李鸣和许连，笑吟吟地向她们展示着自己的战利品。

“李鸣姐，这个送给你。”程钰双手递出一条两端绣了祥云的藏青色锦带。“李鸣姐平时总是穿练功服，也不喜配饰，我想你或许会需要一条搭配练功服的发带。”

李鸣一怔，努力伸出双手让程钰将锦带放到她手心里，“谢谢，你有心了。只是…我没有什么想要送你…”

“只要李鸣姐回去以后常戴这根发带就好了。”程钰看起来没有失落，只是高兴地看着李鸣用手帕将锦带包起，小心收进胸口。

许连在一旁看着，略微思索，牵起程钰的手晃了晃：“李鸣师姐那条发带很精致。”

程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放心啦，我也给你选了，等回客栈再给你。”

许连点了点头，继续拉着程钰向前走。

跟在身后的李鸣和熊本勇靠在一起，一边消化着剩下的零食一边歪着头咀嚼着年轻人之间稚嫩的情愫。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面上浮现出的八卦，收敛笑意，正色搭着肩膀晃悠着跟着师弟师妹向前走去。

四人搭伴逛了一会儿，集市陆续开始撤摊，两组人也告别后分道而行。李鸣和熊本勇回到临街的房间内，两人斜倚在窗边，一人端茶，一熊执酒，就着油纸袋里的小吃作下酒菜，也不倒进盘子里。

“她们会结为道侣吗？”熊本勇放下酒杯，幸福得眯起眼睛。

“程钰有自己的思量。”李鸣捻起一个梅干扔进嘴里。

“李鸣，你有没有与哪位男修交好过？“熊本勇突然把头凑过来，脸上露出了先前看程钰的表情。

李鸣见熊本勇如此觉得有些好笑，放下茶杯眼带笑意地看着她问：“熊以为呢？”

“我觉得你应该没有和哪个男修交往过，但总会有对你来说不太一样的某个人吧。”熊本勇托着下颌，目不转睛地看着李鸣。

“我一心修剑。”

“可，修剑之外的时间呢？就算你没有喜欢的男修，总有想过喜欢什么类型吧？”

“熊喜欢什么类型？”李鸣将问题抛了回去。

“我想…我或许会喜欢强壮高大的雄性吧。”熊本勇有些犹豫，“但我不喜欢他比我更强大，或者至少不能比我强太多。我不喜欢居于雄性之下的感觉。”

“熊族不是雄性更强吗？”李鸣问道。

“熊族的确是雄性体型更大更强壮，可我想做人不就是为了摆脱体型的束缚吗？做人的话，强大可以靠修道，可以练剑，也可以靠智慧，不会被先天的体型差拘束，雌性也可以很强大。而且人类雄性很多都不做什么体力活也不捕猎，就算雌性体力差一点，只要努力健体修炼也可与之一搏，还是做人好。啊，当然太瘦小的雄性我也不喜欢啦，虽然话本里都是白面书生和千金小姐，但我们熊还是以壮为美的。”

“其实，我不太清楚。”李鸣有点迟疑，“我有记忆开始就已经被师父带回了长意宗，而且我自幼便是出色的弟子，师父师姐也百般照顾我，传授我剑道和知识…可我不清楚凡间女子，是否也像宗门里的师姐妹们一样强大。”

“不必担心，李鸣。”熊本勇又仰头灌下一杯酒，“虽然我也没太接触过凡间，但我们长意宗的姐妹都这么强，其他宗门和凡间女子一定也不会差。”

李鸣看向窗外拿着铜锣走来的打更人和向打更人跑来的娇小妇人，半垂着眼，久久不语。